“我是想提醒你,回去记得洗手再吃东西。说不定灌装时有残液留在瓶身上,谁也说不准会否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我又不傻,谁要你多管闲事。要喝毒药的人是你,小心的话都留给你自己吧。”
司徒静抽回了手腕,被楼京墨如此一搅和,刚才升起的紧张也都不见了。只是少一瓶天一神水,说不定某人根本出不了石室,那么鬼才知道她究竟取了几瓶天一神水。
这一念头刚刚冒出来,司徒静又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她真的不是什么恶毒的人,从也不敢想什么杀人之事,只是心有嫉妒而已,此时楼京墨似化作了心中鬼怪,让司徒静头也不回地走出石门,再也不想在阴暗不见阳光的井底呆着。
谁知道呢?傻的人都说自己不傻,不傻的人偏偏都要装傻。
楼京墨看着司徒静走得匆忙,仿佛有什么怪物在追赶她,而这井底并无什么可怖之物。“好吧。你也不是平民百姓,人入江湖就是生死有命,谁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管不了太多。”
地面上发生了什么就交给太阳去忧心,阳光能照亮几处算几处。太阳都照不亮的地方,难道还指望人去普度众生?
司徒静一出临渊井就直奔佛堂,即便行走于八月的阳光下仍觉背后生寒,怀中的那瓶天一神水犹如寒冰冻得她心口发疼。
今天她对擦肩而过的那些宫人们连点头微笑都非常勉强,仿佛是渡过重山恶水而敲响了无花的客房门。“大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无花端坐蒲团之上,早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慌乱脚步声,算了算时间人是该到了,他收起了佛珠起身说了一声门没锁。
只见司徒静脸色半红半白地推门而入,她又极快将房门合上而插上木栓。
“司徒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无花语带疑惑,问的当然是何事需要关紧门才能说。
司徒静一咬牙就取出琉璃小瓶子放到了桌上,“谁说是世上只有一人能配出天一神水的解药。昨天大师说了没见过天一神水就不能口出妄言,今天我把它拿来了,这就是天一神水了。”
桌上是一只仅有食指大小的琉璃瓶子,透过半透明的瓶身可见其中液体,它就是天下至毒无色无味的天一神水。
无花看着琉璃瓶,其实并不能用得来全不费工夫去形容当下心情,而他第一次对司徒静板起一张脸,“谁让你拿来的!此物是神水宫秘宝,怎么可以不问水宫主的允许而偷出来!司徒姑娘,你莫不是疯了,是要陷贫僧于不义吗?”
这几句话犹如一盆冰水浇得司徒静浑身发寒,她很想说天一神水是送给无花的,但找不到半句辩解的话,因为无花从头到尾都没明确说过要得到天一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