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喝了四五杯酒,石观音却是突然拍案而起。
她只觉丹田猛地刺痛了一下,谁想仅在瞬间居然真气炸裂乱窜,刚要运功压制但经脉被一股剧毒涌入,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可是再无力全面压制。
当下,石观音一脸惊怒,强撑以全力向着无花挥出一掌,她不敢相信惜命的无花居然敢同归于尽。“你敢下毒!解药呢!”
“没有解药。您刚刚说神医于我们而言是不友好的存在,此话真的太正确了。您以为我为什么要以天一神水杀死那些江湖人?正是想找到一个最适合杀了您的毒方。服以此毒,丹田刺痛时就已无解。我为了今天的到来,真的用尽了苦心。”
无花尽力接下了这一掌,却再止不住嘴角流出黑红血液。他看着石观音不敢置信地跌坐在地,只是淡淡地说到,“母亲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想活了?你确实不明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莫逆相交,凡是阿枫所愿,皆由你亲手所毁。是该我问,为何你容不得半点真情。”
见鬼的真情!如有真情,黄山派岂会被灭门。
石观音本来还想再努力运功,但在下一刻再难遏制得惊怒攻心。她看见双手的皮肤皱了起来,而抖着双手取出怀中的铜镜,只见镜中人脸上不知何时皱纹横生。
“啊——”石观音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顿时血气逆行走火入魔断了气。
无花见状连眼睛也不曾眨一眨,而撑着剧痛走向石观音,将一根雕刻着复杂花纹的石针直直插入她的天灵盖。“李琦,你不知阿枫多恨你,是希望你魂飞魄散才能甘心。”
此举过后,无花才慢慢向外走去,他只想再看一眼天边明月。
当他终于勉强走出宫殿,便觉头顶一凉,不知怎么六月沙漠下起了鹅毛大雪。远远望去,沙漠不知不觉间早是白茫茫一片,非常干净。
茫茫雪地上,好像有一道身影正飞速掠来,似乎有人在喊着阿枫两字。
“小砚。”无花呢喃着浅浅笑了,下一刻却再也不可能睁开眼睛。
楼京墨接管青门就必须应对龟兹国变,抓捕罂粟案的始作俑者,而这却非她一路策马狂奔,从福建赶往西域的全部原因。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楼京墨只能眼睁睁遥见那一抹白色僧衣倒入雪地,等到她再握住李泊枫的手,哪怕竭尽全力灌入内功,再也唤不醒其重新跳动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