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情只剩半句没有说,花满楼那般犹如谪仙的人物,是个人见到了都察觉不到他居然目不能视。
楼京墨明白了那一句未尽之语,她笑着对两人微微摇头,“能让两位都予以高度赞美,想来花七公子非同反响。陆小鸡,你别一脸急色,这眼睛能不能治必须视具体情况而定,我可不能说空口白话,你休想借此砸我招牌。”
“我怎么敢砸你招牌,请你去帮忙看病的能从大运河的这一头排到那一头,他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我了。”
陆小凤嘀咕了一句不再多言,不太恰当地比喻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因为一位朋友去为难另一位。
花满楼被害致盲已有十年,以花如令于五湖四海结交朋友的本事,他早已为其请了不知多少名声在外的大夫,但没有一个人带来过好消息。正是因此这些年秘而不宣花家还有一位七公子,应该也是出于对花满楼的保护。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对此几近被天下医者判定无法救治的病症,楼京墨即便有办法也一定不可能是容易的方法。或是于她而言不易,或是于花满楼不易,总之都急不得,不可能在三言两语间定下。
“是我想得不周到。就罚我今夜我多喝几杯,治一治那个不灵光的脑子。”
陆小凤认错认得快,这又想出了新主意,“看病的事情先放一放,不如改天一起吃顿饭如何?花兄的新家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如过两天一起去给他温居?”
“好。只要主人欢迎,我自是愿意去蹭一顿饭。”
楼京墨这次没有推辞,趁此机会先去确认一番,再谈她想不想医治此病。
三日转眼即逝,楼京墨并没能从旁打听出花家七公子的病因起源,看来花如令对此三缄其口正如不对外多透露小儿子的情况。
江南花家的大本营花家堡位于金陵城外,金陵与姑苏相隔不算太远,却不知为何花满楼决定搬到姑苏独居。尽管孩子大了搬出来独居无足为奇,但对于一个身患眼疾而自幼不曾离家的人又另当别论。
有的疑惑,见面之后就会烟消云散。
五月末,一天气候适宜的黄昏,楼京墨在百花楼里见到了花满楼。
仅以望气之术观,花满楼虽亦眼盲但与原随云成截然相反之势。随云者未能云淡风轻,满楼者却真花香入心。只见他周身隐有祥气闪动,而不沾一丝血腥。
陆小凤给两人做了简单地介绍,没有直接提起给花满楼看诊眼睛。“你们都对培育花草有兴趣,既然同在姑苏城,今后也能相互切磋一番。”
“我听邻里街坊提起姑苏小楼先生的雅名,本就想要慕名前去拜会。今天陆兄是做了一回好事,让我得遇仿佛来自天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