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严峻作为博士三年级的学生,已然是师门的大师兄。他每天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应付那群整日在实验室胡作非为的师弟师妹们。
哦,当然,这些在严峻心里恍若披着白大褂的猴子的家伙,不包括他的沈师妹。
又完成了一天实验任务,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严峻就听见小师妹拉着沈羲和哀嚎。
“师姐呀!国家啥时候能给我发个对象呀?”
沈羲和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语重心长地回复:
“要什么对象呀?师妹,你要记住,心中无男人,科研自然神!”
“哦?师姐你要这么想,那严师兄怎么办呀?”
“严师兄?你类比一下,那不就是心中无女人,科研自然神?这有什么难的?”
一旁的小师妹早就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严峻提起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噎在喉咙里,黑沉着脸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眼见一向嘴毒无敌的师兄吃了瘪,小师妹想笑又不敢笑,憋红了脸,最终收获了一把恶狠狠的眼刀。
又是一年团圆佳节,艾琳母子受邀来到沈家。自艾琳离婚后,沈氏夫妇担心他们母子俩孤单,每一年都叫上他们一起过节。
餐桌上沈宏毅和谢婉因问起女儿的感情状况时,沈羲和正在和碗里的糖醋小排做斗争。
小姑娘撇着嘴角,漫不经心。
“你们别担心,回头我到实验室里给你们找个好女婿,上得厅堂,下得实验室的那种,能把瓶子……啊不,碗都刷得锃亮,甚至给还能消个毒……”
团年饭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只要严峻一言不发,只是在饭后抢着洗碗的活。
艾琳觑了面无表情地儿子一眼,心下了然。
“让他去吧,年轻人就该多动动。”
谢婉因有些不好意思,便推了推女儿,“你去和小严哥哥一起。”
潺潺水流声和碗碟碰撞的叮咚响动里,严峻开了口:
“实验室里那些脑子丢到丙酮里都溶不了只能溶于乙醇1的歪瓜裂枣,你看上了另一个?”
“什么?”沈羲和一脸疑惑,转过弯后又有些哭笑不得,“那是应付长辈的话。催恋催婚催生催育是个永无止境的话题,它永远不会消失,只会转移。要是我当时不接腔,他们就会没完没了,说完我再说你……”
严峻迟钝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假装不经意地说,“其实也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