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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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chapter.53(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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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洛伊德说人的无意识才是本能,解开意识和前意识的樊笼最终显示出来就是人最原本的欲望。三日月昼相信,所谓教育就是强化人的意识来压抑性本能的行为,所以在教育的最初阶段,也就是幼年时期的孩子的行为和言辞带着攻击性和破坏力而不自知,大人称之为天真无邪——去他的天真无邪吧,每每听到这类说辞,她都会悄无声息的翻个白眼咒骂一句。

    五年级的大谷千鹤子威胁过不少和她关系友善的朋友,那个年纪的女生还没衍生出嫉妒或是没能意识到嫉妒这种情感,还喜欢往优秀的人身边成群结队的靠近。很遗憾,她是一个捡到树枝逗弄街边的猫猫狗狗就可以独自感到快乐的人,自我感觉良好,自信心爆棚,别人喜不喜欢都不碍事,自己喜欢就欢天喜地,彼此决裂后也乐于享受一人的快活。但到十二岁似乎就显出了端倪,在学校这种集体生活当中,落单就以为不受欢迎,不受欢迎就意味着这个人十分讨厌,十分讨厌就意味着人品很差,差到交不到朋友的地步,于是她就被无辜的划归到“成绩虽然好,但是品格低下”类别里,从“避免大谷千鹤子找麻烦”转变成了“被迫孤立”,“很受欢迎的人”一下沦落到“不受待见的人”很容易遭到落井下石,恨不能所有人都在背后拉踩一脚。

    日本这个校园欺凌比中午吃寿司的频率还高的国度,性格内向,懦弱,话少,随便哪个不合群因素都会成为导火索,而被孤立的三日月昼遭遇围堵的原因横竖离不开那几个词:“优等生”“傲气”“瞧不起人”和占据大部分的“幸村精市”。

    不得不说,幸村精市从小就有做祸水的潜质,如果把他每年收到的情书积攒起来称重买废品的话,应该会是一笔不小的进账。总之,因为各种复杂的小心思,三日月昼就被五六个女生声势浩大的堵在了洗手间里——当然她们还试图用拖把别住门将她锁在隔间里,然而她站在马桶盖上抬脚一个回旋踢就把拖把杆踹断了,连同门也晃晃悠悠的呈现将坏未坏的趋势,一撩头发只感觉可笑,时代在更新可惜校园欺凌的手段毫无长进,除了堵洗手间,泼饮料,抽巴掌,划桌子就没有别的方式了,“没创意”是三日月昼唯一的想法,甚至连生气都觉得没必要,钻着拳头将领头人打趴下之后其余虾兵蟹将自然就散开了。

    这并没有结束,后来不服气的姑娘们不知悔改,纠结了不少人继续来找麻烦,一心只想把第一位的真田弦一郎和第二位的幸存精市踩在脚下的三日月昼本来就没耐心,频频抽出时间来应付这些琐事让她能动手时绝对不多说话。

    后来直接随身带着一枚摄像头,挨了顿打没还手,将暴行录下来拿到证据后就原形毕露,一把掐住对面家庭颇为优异的女生的下巴,在一群人里算是领军人物,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虽然还不明朗但已经用聪明的脑袋瓜残破了微妙的玄机。

    那时的三日月昼在同龄人中已经很是高挑了,拿着手机把录像强硬的塞到她眼前,明明笑的一脸:“我最近忙的要命,不管以后谁来找茬,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这个视频会被发送给你的亲朋好友,如果我想,还能让你以霸凌者的身份上报纸头条。别和我说你是受挑拨,教唆,因为大家这么做所以你也这么做,我不管这些,祈祷以后别再有人来找我麻烦,或者帮我收拾掉这些麻烦,也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守好这个秘密,不然你就和你的小姐妹们一起滚出横滨吧。”

    手冢国光拧上药膏盖子,放下她的衣裳前小心翼翼的朝伤口呵了口气,吻了她的脖颈:“那时候你多大?”

    “不到十二岁。”三日月昼捏着一枚薯片,伸到背后抵到他嘴边,动作流畅的像演习了无数次:“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对于我来说这件事算不上什么阴影,毕竟我在那个年纪就这么厉害了,这么想还值得沾沾自喜。该怎么说呢,因为让你沦落到这步田地的人曾经和你无比密切,可能是失望吧,对别人的期待太高是我自己的问题又不是别人的问题,反正是不想和她有牵扯了。”

    她向后一倒,靠在手冢国光怀里,又调转了方向,伸手环住他的腰,第一次庆幸家里的沙发足够宽敞,嗅着他身上浅浅的洗衣液的味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冢国光拨开她耳边的碎发,露出线条姣好的侧脸:“吹干头发再睡。”

    她收紧了胳膊,使劲蹭了蹭:“嗯。”

    指腹婆娑着她的下颌,低下头数着她的睫毛,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到皮肤上,声音里沙哑的磁性有着不自知的性感:“我没有换洗衣裳,今天睡沙发。”

    “啊——”她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怔了片刻,暧昧的视线扫过他不常舒展的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和永远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如果目光有形状的话,她此刻大概已经到了性骚扰的程度了,狡黠的一笑,恍然想起些事,从他腿上弹起来,赤着脚跑上了二楼卧室:“等一下——”

    没过半分钟,她就拎着礼物袋左倒右歪的从楼梯上蹦下来,将牛皮纸袋递向他:“上次和诗织逛街买的,还没想好什么时候送给你,正好拿出来用。”

    是一套情侣睡衣,深绿色,翻驳领,背后绣着花里胡哨的图案,好像是个设计师品牌,很小众。乍一看好像有些宽大,洗完澡一试尺码居然正好。再回到卧室,三日月昼已经沉沉睡去了,温暖的床头灯将她轮廓模糊成柔和的一片,睡姿七扭八拐实在称不上美观。他靠着床头和靠枕,浏览着亚历克斯白天发来的日程安排,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