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普有些动摇,刘华的才能显然更出众,但嫡长子继承家业,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就在刘普犹豫不决的这段时间里,又出了一件事。
刘涣是色中饿鬼,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庚柒兜圈子了。就像摆在面前的美食,那种诱人的味道,馋得他直咽唾沫,却偏偏吃不到嘴里。
俊秀的人虽然少,也不算难得,但又俊秀,又有气质的人,就十分罕见。庚柒长年陪着刘华读书习武,谈吐不凡,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那些书童、小厮、侍卫往他跟前一站,好似失去光泽的死鱼眼珠子,让人生厌。
讨好庚柒、或者疏远他、甚至故意为难,都起不到一丁点作用。他永远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在初春朝湿的夜晚,刘涣让丁壹和丁叁把庚柒绑起来,送到卧房。
丁壹他们去绑人的时候,庚叁不忍从前的同伴受辱,把消息透给庚壹,庚壹跪在地上,求刘华去救人。
救人的过程意外顺利,庚壹负责引开那些侍卫。刘华请幼弟缠住刘涣,尽量拖延时间。刘华翻窗潜入刘涣的卧房。
屋内点着红烛,就着摇曳的烛光,能看见轻纱帐半掩半开,戏志才(庚柒)的眼睛上蒙着黑布,被绑成一个很是销魂的姿势。
刘华早就听说过刘涣的种种荒唐行径,但真的亲眼看见,还是受到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外间有几个侍女,刘华不敢发出声音,也不能闹出太明显的动静,他摸出匕首,准备割断戏志才手上的牛筋绳,不知碰到卧榻上的什么机关,铁栏杆突然升高了一截,把戏志才的腿吊得更高。
还好这个机关没有发出明显的声音。
刘华用手指在戏志才的胸口写:“勿喊。”
戏志才的反应有点奇怪,他原本是静静地待着,这时却拧着眉,把头偏向卧榻内侧,一副十分厌恶被触碰的模样。
为了不发出声音,也不伤着戏志才,刘华的动作并不快。绳子快割断的时候,还把戏志才的手的移了一下,几圈深深的红色勒痕,印在白皙的手腕上,异常醒目,刘华忍不住抚了抚,很想问他庝不疼。
然而,刘华万万没想到,戏志才的双手一恢复自由,一只手胡乱扯着他的衣襟,用醉酒一般的口吻说:“别再绑着我,我想通了,庚柒愿意侍奉公子。”说着,就去解自个儿的腰带。就在刘华怔愣的时候,戏志才陡然抽出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刺了他一剑。
这一剑的速度太快,距离太近,刘华根本躲不开。谁能想到,上一刻还说要侍奉他的人,下一刻就痛下杀手,是把他当成兄长刘涣了吗?
戏志才一击得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才发现刺错了人。幸好刘华年少,比刘涣矮小一些,应该没有伤到要害。
由于痛极,又不能大喊大叫,刘华的脸都扭曲了,压低声音说:“阿柒,你走,快走,再也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