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 双腿有些发飘,他晕晕乎乎地被师父牵着, 走到那黄金台旁。

    陶熔铁近在咫尺。

    太上已经上手去捏了,捏了两下,又捋着胡须道,“还是当年那般的手感,祖龙,你最近可曾尝试再次炼化?”

    “唉,哥哥们走后,我倒是不知深浅地,试过几次,只是……再后来……我……”

    祖龙的大嗓门儿嗡嗡地响了起来,但是没有一个音阶能进入到多宝的脑子里去。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陶熔铁,紧紧抓着师父的手,仿佛溺水的小兽抓到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多宝想去触摸那闪着宝光的鸿蒙遗宝。

    师父和伯伯们许是不知道,许是知道了,只当他小孩子贪玩好奇,并未曾多想:他曾偷偷跟着巫族少年学过通灵秘术,而且学得很好,颇为精通。

    因为他想与盘古父神对话,问问父神,他到底是不是来自父神身体的一部分。

    哪怕,就算是根毛发也好。

    是一滴不起眼的汗珠也好。

    是一小块指甲也好。

    师父说他降生之时天有异象,必定是父神遗泽,大伯和二伯也点头赞同。

    但是多宝总是不敢相信。

    不是不信,是不敢相信。

    只可惜,无数次通灵舞,他没有一次成功过,父神毫无回应,毕竟他没有巫族血脉,而且……

    多宝扭头看向师父。

    父神的元神,的一部分,在这里。

    上清察觉到多宝的视线,侧过身来看他,略微低下头,一缕乌发滑落下来,半遮挡了英俊的眉眼,声音低沉温柔,“怎么了?不摸吗?”

    他的小徒弟,激动得都浑身发抖了,怎么还不伸手去摸?

    多宝嘴唇鲜红,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额角有些细蒙蒙的汗水,他声音有点发颤,急促地喘息着,几不可闻地请求道,“师父,你拉着我去摸,好吗?”

    他太紧张了,紧张到没了力气,根本抬不起手。

    上清读不到多宝的心音,却也察觉出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似乎并不是纯然见到宝物的激动。

    但他什么也没说,安抚地摸摸多宝的后背,从背后搂住徒儿,一手揽着多宝的腰,一手握住多宝的手,十指交叠,一起放在了那鸿蒙遗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