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气,就喊老大哥、气急了也喊老太上。

    二哥那会儿还不会左右逢源,板着一张脸,捋着胡子,帮着他与大哥解释,又来训他,“老有什么不好,老成持重!岂可不尊重兄长?”

    结果他不说还好,说了反倒惹得人人生气,越闹越糟糕。

    明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着……

    如今虽然长了些脑子,但好像也不多……

    太上见他笑了,拍拍弟弟肩膀,“之前来了两波寒潮,许是咱们挑的地方好,没吹进来,你等下也不用太过盯着,只留些神,别叫火灭了就成。”

    驱散寒潮的功臣应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安静沉默地看着他大哥上了车架,打着哈欠进了屋子,这才收回视线,坐到了火堆旁。

    不知怎地,那依旧在徒劳无功咔咔啃绳索的兔子,突然不敢动了,原地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儿,身子一拱一拱地,往火堆另外一边挪了过去。

    虽不能跑,但也不想靠此人太近!

    有杀气!

    寅时过去,天空依旧暗沉一片,没有天亮的意思,车架却吱扭一响,多宝掀帘子,从上面蹦了下来,还没到近前便小声儿唤道,“师父~”

    上清睁开眼睛,冲着徒弟招了招手,“怎么起来了。”

    他把青年拉到身边,起身上下翻检了一回,见周身衣裳都穿得整齐,没什么纰漏,这才放下心来,柔声道,“睡饱了吗?困不困?”

    多宝摇摇头,被师父拉着坐在火堆旁,小声儿问他,“师父,是不是我睡了你就出来了啊,你一宿没睡吧?累不累?”

    上清笑道,“怎么会,我寅时初才醒,出来替的你大伯和二伯,也就比你少睡了一个时辰。”

    多宝松了口气,看看天色,“现在还早,师父,你要不要再眯一会儿,我守着你?”

    上清心中一暖,拉过他的小胖老鼠,揽在怀中揉了揉。

    也不知道怎么就亲到一起去了。

    火堆另一边的兔子贼头贼脑的找了个好姿势,还想看个仔细,却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捆着四肢的古怪绳子也不见了,兔子心中一喜,才要翻身跃起,却没跃动。

    它睁着猩红的豆子眼抬眼望去,一只奶牙还没掉光的风狼崽子,伸着一只爪子,恶狠狠地踩在它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