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在一瞬间席卷了全身,酒井奈不由得瑟瑟发抖,但他咬紧了牙关,他不想向任何人求饶,他不想让父亲因为自己蒙羞。

    “镇定的小家伙。”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在酒井奈看不到的地方响起,他的头被固定住了,看不到脚的方向。

    脚步声响起,一队穿着无菌服的人出现在酒井奈的视野中。

    领头的人一边操作着各项仪器,一边对酒井奈道:“这种药剂是组织一直研究的,虽然成功率不高,但一百个人里还是有一两个活下来的,他们如今都成为了组织里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希望你能挺过去,没准儿以后还能继承你父亲的代号。”

    冰凉的不祥的针头戳进了酒井奈的静脉,随着药剂的输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顺着胳膊的肌理逐渐扩散到全身,痛感逐渐加强,酒井奈开始剧烈的发抖,在疼昏过去之前,他断断续续地问道:“组织里,就是这么对待成员的儿女么?”

    沉入黑暗之前,他听到那个领头人的声音:“只对犯了错的成员的后代这样。”

    酒井奈的意识慢慢消散,同时变慢的,还有他的心跳。

    注射的周期是一个月。酒井奈被疼晕再被疼醒,无数次,他都想要放弃,但美人父亲的遗愿总是能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他在半昏半醒中,时而能看到在一边忙碌的科学家,时而能看到一些陌生人,想必是组织的成员,但疼痛总是相伴而行,让他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他偶尔会见到一个银发青年,在世界观的加持下,让这个青年的长相比其他人还要优越,他的周身飘着棱角分明的雪花,让他看上去更加地难以亲近。看着他,身体里那难以名状的疼痛似乎有所缓解。他的形象,牢牢地印在酒井奈的心底,成为了他心底的白月光。

    但只靠白月光的安慰,还是难以排解酒井奈的痛苦,尤其是最后一针药剂,让他像野兽一般哀嚎,甚至医疗床也因为他的挣扎而微微颤抖着。

    负责实验的研究人员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聚集到酒井奈的房间外关注着他的变化,他是这一批试验体里唯一存活到现在的,而这最后一针药剂,就是试验体转变的关键期,如果酒井奈能挺过去,就会增加一例成功案例,如果酒井奈死了,说明他们的思路还是出现了偏差。

    在研究人员热切的观察中,连接酒井奈身体的仪器逐渐传来各种数据,他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体温也迅速升高,研究人员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为这个唯一的实验体祈祷着,如果他活不下来,工作就又白做了。

    在众人热烈的注视中,酒井奈的心跳在跳到150/分时,忽然停止,心率变成了直线。

    “fuck!”领头的教授不甘心地锤了一下无菌室的玻璃窗,懊恼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本就驼着的背更低了下去,浑身散发着颓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