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告诉他,不是的,他的父亲完全不知情,等知道后,事情已成定居。
而母亲是为了他的前途未来,才不是为了外人,而委屈自己!
呵,呵呵!何其可笑!
他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是没有,我要……”
要什么?他茫然了一瞬,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但就是不想和父亲面对面。
见他这样,陈景轩很心疼,但他知道,响鼓得用重锤,他们父子间巨大的隔阂,必须一次性解决,不然拖得越久,就越难解决,还会化脓留下深深疤痕。
“我回来后,得知此事,并没有想过换回你,而是去了江南,”陈景轩道。
陈铭抬眸看他。
“你想的不错,”陈景轩语气艰涩,“我放弃了你。”
陈铭眼中的光渐渐变得暗淡。
“我为了保护墨玉一直待在江南,但对你,我动了私心,利用先太子留下的人脉护着你,不叫你受到伤害。”陈景轩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插进肉里,都没发现,鲜血滴落染红了草地上的嫩叶。
陈铭反应过来,“柳嬷嬷,周公公,红梅和李忠?”
他还记得,是这四个人一直护着他,非常精心,无论饭菜,医药,还是衣服,香料,笔墨纸砚,凡是送到他手边的东西,都是他们事先检查确定安全后,才让他使用。
他们还会教导他在宫内生存法则,告诉他怎么表现,才能叫自己安稳活下去,还不受欺负。
“还有凌云子道长和钱太傅,”陈景轩道。
陈铭小时候身体不好,是凌云子道长给治好的。
而钱太傅是上书房的先生,为人迂腐,教学通常都是之乎者也,完全不懂变通。
但陈铭很喜欢他,因为只有他不会嫌弃自己不够聪明,也不会因为他尴尬的身份避之唯恐不及,而是耐心的一遍遍教导。
后来,他的进度和皇帝的两位皇子不一样,分开教学,钱太傅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夫子。
两人单独上课,钱太傅就改了教学方向,偷偷教导他一些管理和御下之道,并嘱咐他谁也不要告诉。
除此之外,还教了他兵法,文治武功等相关知识。
当时陈铭只觉疑惑,他一个身份尴尬的郡王,学这些干什么,不是平白惹人忌惮吗?
他猜测,这位钱太傅或许是太上皇派来的,要么是先太子的人,怀念旧主,不忍他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