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只总是会握着透明玻璃杯的修长的手,已经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安室透捏了?捏鼻梁。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还没来得及让他做任何?准备。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把好用的保护伞,或许是因为得知了?清水利明的另一层身份,或许是因为事?态发展远远超出控制而?他又对这种失控感到烦躁——
总而?言之?,他并不否认自己的这种想法:其实他并不想看到清水清的死亡,至少对现在来说?是这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失去清酒的庇护后短期内他会遭受一些?反噬,明天又是跟公安那边接头的日子,这个?节骨眼上其实并不适合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躺了?五分钟后,安室透还是利落地坐起身,径直走向玄关。
他准备出门,虽然这并不是个?合适的时间,但是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合适的时机。
无论?如?何?,他要?去看看清酒的葬身之?地。
*
那栋房子在很多年前?就不算是地处繁华地带,在许多年后的今天,更?是称得上偏僻。
组织中人会把住所定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倒也不难理解。
安室透按照查到的那个?地址,驱车一路来到郊外,他推开车门,抬头望着那栋勉强还能称得上是一栋房子的建筑物,沉默地关上车门。
车门猝然闭合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清晰。
这里是清水清的养父母曾与他一同居住过的地方,在那对夫妻死后,清水清也离开了?这里,此后多年,这里一直便日复一日地荒废着。
但是荒废和沦为废墟还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安室透看着那栋在爆炸中已经支离破碎的房子,缓缓迈出脚步。
那个?有着一头银色短发的青年呢?他想。
那个?人也如?同这栋房子这样,在新年来临的那一刻,随着烟花的绽放一同破碎了?吗?
鞋底与瓦砾接触,咯嚓咯嚓的声?响在黑夜中加倍突兀。
他围着这栋姑且还能称之?为房子的建筑物走了?一圈,按照经验和理论?知识,推断出了?一个?大致的引爆点。
安室透在脑海中复原出那天的情形:有人在这栋房子里安装了?炸弹,清酒进?入到这栋房子,无论?是否有所察觉或者即使有所预料,但他并未离开,直至零点时刻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