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漫长的沉默。
最?终,神明牵动了嘴角,眼睑垂下,将目光落在了那白蛇身上。
或许是这本就是再靠近深渊不过的地方,或许是某些下意识的反应,无所适从且不知道当做出何?等样回应的路西菲尔变幻成了白蛇的模样,盘旋在神明的腰腹之间,而后一点点的向上,向着神明的脖颈处蠕动。
有冰冰凉凉的鳞片在主的肌肤间游离,纵使间隔着浅薄的衣料,亦足以叫神明心中生出某种异样的、不知当何?以言说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主的金瞳似乎同样转化为蛇类竖瞳的模样,只?是在下一刻,随着神明脚下那生长于此的花瓣自那枝头间脱离,一切恍若是一场错觉。
随着主的心念而动,那经由路西菲尔之所幻化而来?的蛇类的模样进一步的缩小,而后神明将手掌伸出,任凭那蛇爬上自己指尖,环绕在自己的手腕。
蛇咬住了自己的尾。
于是主自那躺椅之上起身,而后脚下踏出,再度回到了以利沙和威利克斯争斗之所在地。
鲜花和绿草枯萎躺椅散去,那原本因神明的存在和逗留而生出的场景及异样在一瞬之间恢复到原本的、荒凉而无一物的模样。似是有橡皮于虚空当中擦过一般,属于神明及路西菲尔的、于此逗留的痕迹被掩去,再没有任何?的遗留。
只?是在那硫磺火湖之下,于那无尽深渊之中,在那某一瞬间,黑暗无声的嘶吼和怒号,一下又一下的冲击着那层冥冥不可见的封印及屏障,想要突破那层阻隔,降临到这世间,甚至是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国和神明发出征战。
只?是在这世间、在这经由神明之所创造的世界之内,又有什么是能够对?主做出阻隔,同神明的意愿相背离?
随着神明的脚步再度踏足到了临时之所形成的战场,原本陷入到停滞的时间和空间再度恢复到流逝,只?是不管是以利沙也好还是威利克斯也罢,当目光落到神明身上之时,心中竟然?再生出起任何?的反抗,便连手中的箭矢和兵刃亦随之而被放下,恭恭敬敬的表示着臣服。
即使在他们眼中之所倒映的,其实是属于路西菲尔的光辉且闪耀的、金发蓝眸的颜。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骨骼甚至是灵魂都在叫嚣着逃离,然?而自始至终,不管是似乎对?路西菲尔身份有所了解的以利沙还是似乎隐隐然?之间有所猜测的威利克斯,都无法有半点的轻举妄动。
只?是在那某一瞬间,在那似乎隐隐带着金色的蓝眸垂下自身上移开?之时,以利沙及威利克斯才仿佛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那唯一的浮木一般,获得片刻的喘息。
但呼吸于此,仿佛成为了一种罪过。
直至那于以利沙和威利克斯眼中仿佛是路西菲尔模样的神明开?口?,对?着这阵营全然?不同的精灵及恶魔发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