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严重的哮喘,从来没上过体育课。这个是她发病急救用的喷剂。”
及川彻难得茫然:“……我不知道啊。”
他似乎为某些疑惑找到答案,又似乎在不平什么,是作为她的熟识、她的邻居,连她身体情况都不知情吗?
还是在她发病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吗?
他最后说:“幸好有你在,小岩。”
岩泉一:“是幸好藤原之前有提过一句,我才知道药随身装在外套里。”
三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背景音是世礼抽出纸巾整理自己的声音,及川彻站着发愣,察觉到袖口被人轻轻拽了拽,才低头去看世礼。
世礼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了。
及川彻注意到这一点。
她捏着及川彻的袖口,声音略带嘶哑,迟疑道:“……我刚才是不是挺可怕的?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免得她继续伸着手,及川彻回握住她的手腕坐回去,手腕很瘦很细,他一只手就可以全部包揽。
明明自己是最难受的,还要照顾别人情绪努力笑起来,这个笑一点也不好看。
嗯,他冷静下来了,也知道第一次见面时饭桌上谜语的答案了:春天是花粉症高发期,哮喘患者呼吸道不好,肯定很受影响。
他得说些什么。
好吧,及川彻为自己找理由,答应过老妈要好好照顾她的。
于是绕过世礼的道歉:“世礼,你的药一般放在哪里?教教我都怎么用吧。”
如果还有下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了。
及川彻并不粗枝大叶,特别是在改变自己球风理念后,只要认真一点,他总是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有公布与否的权利,世礼不喜欢对别人说,那就不说。
而小岩清楚这回事,只不过是他俩同一班级,世礼又不上体育课,肯定有一番了解而已。
思来想去理清楚了,及川彻气也顺了。
他刻意把沉甸甸的思绪隐藏,希望多少能安抚她的不安。
*
但世礼的身体比及川彻预计地得还要差一些,特别在换季时尤为不稳定。
那次辣咖喱事件的程度只能算是“小打小闹”,世礼在新年时病倒入院过一回,而且还是及川彻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然后就是现在的四月初期,青叶城西高一的第一学期,世礼参加完开学式后就呼吸困难,连急救药都不起作用。
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及川彻有了经验不再急躁,他目送着救护车带着世礼驶离学校,抬头一望,是满天的樱花。
春夏交际之时——换季加上花粉季,真是难上加难。
她连自己的座位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及川彻带着些遗憾,放学时提着她的书包来到藤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