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里偷闲着,好不容易给磨了两天,让何忍冬从乐器中选了二胡和他合奏后,就跟着敲定了两人到时给大家表演个家喻户晓的《梁祝》,然后也一起将排练时间给定在了每天下午下班后的时间和星期六天。
虽然难度是大了点,但两人之前练琴的时候都磨过这首必练的曲目,特别是辛秋,肌肉肌肉简直刻在了骨子里。
这段时间他们下班后没被什么太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住的话都会找对方一起练琴。
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有空的,例如今天,辛秋完成工作后发现何忍冬还没提着二胡来找他,他就直接回去了城东的家里,出发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没有人接。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的影响,他与对方联系时也逐渐喜欢直接电联。
他回去后,在家门前的躺椅上看见了何忍冬的琴包,一看就知道他今天是去了制药厂,到时他工作结束应该会过来一趟的了。还没歇多久,何忍冬就打回了电话给他。
“刚才在炮制房,没带手机进去,我等一下过去你那,今天估计练不成了。”
“你骑自行车去的?”他听着何忍冬的声音好像有些疲惫。
“嗯。”
“那今天我过去接你吧。”炮炙房高温潮湿,待久了出来后人都给蒸得迷迷糊糊的,依何忍冬的性子,肯定是跟着走了一天的流程。
前一段时间何忍冬带着他带去了一趟制药厂,他才知道为什么何忍冬从药房回来都会有种洗了个中药澡一样的感觉了。
这里有湿加工的煎药炉,里面气温挺闷热的,虽然通风做得不错,但药味的水蒸气缭绕,跟人进了桑拿房一样,人很快就会被熏得浑身是水。
他带他跟工人一起用长竹竿给大炉子里搅拌,他说虽然有机器可以搅,但为了观察药材的反应和保证药品的良好,他们还是会在药效蒸煮最关键的时候让人工来把握,大多工艺和流程其实还是由经验丰富的老药工师傅在做的。
只是蛋城毕竟不是发展型城市,只是个宜居宜修的小县城,很少专门学中医和炮制的中医和药工,毕竟这不是个谁人都能上手的技术活,现在留下来的大多都是老师傅了,没什么新鲜血液补给,药材采买和运输也都是个问题。
所以他在前几年迁了大部分的产业去了市中心,那里发展终究不是元今这个小县城能比的,而现在留在蛋城的制作都是制药流程里的重点和核心手艺,大多数制作成中成品后就给送去市中心进行加工。
那墙上有透过巨大静音风扇照射进来的或许朦胧或许清透的光线,透过浓浓的水蒸气,丁达尔效应让透得到光的地方都格外的漂亮,整个药厂都呈现出种岁月沉淀的安好感。
干燥的药片倾倒在玻璃瓶身发出了清脆短暂的声音,将他漂浮悬空的思绪拉扯了回来。
“我给你装点高良姜,你放点在保温杯里,暖身。”
“也是,保温杯里总要泡点什么好像才完整,不过忍冬你的杯子里好像就没空过。”
说完他凑过头去看他刚才拧开盖放在一边的保温杯,其实不用拧盖都看得见,他现在用的是透明双层的玻璃保温杯,里面放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