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听着窗外的鸟叫声,黎明的阳光已经透过小床照亮了姜岁小小的卧室。她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研究着天花板上长得像白鹭的裂痕。
好困,但还不能睡。
“大哥…你睡了吗?”她特别特别小声,几乎用气音问抱着她的男人。
男人闭着眼睛,常年不出门,他的皮肤异常苍白,这么看像童话里受了诅咒的睡美人。
姜岁等了等,见他没动静,心下一喜,轻轻掀开被子,一只脚已经从床上搬到了地板上。
手又被准确拉住。
“哥!”姜岁的内心在流泪,大哥你这是在熬我吗?你是在熬鹰啊。
她想溜到客厅沙发睡咋这么难,连下床穿个裤衩子都不行?
离她去节目组就剩两个小时了,一会儿二姐起来叫门,看到她光着身子和大哥躺床上,她今天,喔不,余生就提前结束了啊。
“哥,你别装睡了,你真睡行不行。”姜岁对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苦口婆心地劝:“我要去做工了,正经事,昨晚我不在家是去挣钱了。你笨想,我有这么好的大哥,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外面的omega。”
男人毫无反应,熟睡的模样,可拉着她的手一直不撤去气力。
姜岁可以甩开。
但在短期标记影响下,她对男人同样抱有浓浓的眷恋。
叹了口气,她捧起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看那些加迭的白疤,“哥你真该改掉咬手的坏习惯了。”
每次大哥的情热期里,姜岁完工回家时都会看到大哥新增的创口贴。
他有严重的分离焦虑。
把大哥的手掌按在脸颊上,姜岁又去看哥哥的头发,两年没有去理发店,他灰褐色的头发就是他自己在手里握成一把然后剪掉的,丝毫没有时尚可言。别的omega都注重打扮,对近期的流行趋势多少有点了解,不像她哥,每天都是穿着旧衣服,在家里做卫生。平时二姐和她忙起来,偶尔会忘了他临时标记的淡化。他也从不说,直到清热期发作,才变得十分粘人。
“头发有点长了,哥,今天回家我给你剪,你别自己动手了。”没见过猪跑,但总吃过猪肉,她说不定能剪得比大哥好。
其实天生丽质的姜岁自己也是造型苦手,她属于那种套个麻袋都去炸街的,从没在这方面花过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