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刺客是昔日江都太守的门客,不满白璩的强硬作风,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介乡野匹夫,无德无能,因此动了杀心。
白璩一生征战四方,最后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折于一个无名之辈之手,令人无限唏嘘。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带着光与热,却不曾想引火上身,驀地殞落。
故人讣告先惊蛰而来,是时温殊捧着书信,久久一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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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殊回到江夏奔丧,换上素白的麻苧衣衫,见到年轻的白珏跪在灵柩前,哭得不能自己,像是正欲飞翔却被折断翅膀的孩子,惊慌失措,绝望而悲伤。
「凡之哥……大哥、大哥他真的,离开了吗?」白珏的声音嘶哑,彷彿在黄连水泡过似的苦涩。
他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很害怕,大哥他那么优秀,所有事都能做得很好,可是我什么也不会,不会带兵、不会打仗,那些将领根本就瞧不起我……」
「长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故,」温殊握住少年单薄的双肩,口吻坚定:「他说过举贤任能,人尽其才,以保基业,他不如你。」
温殊扶起哭泣的少年,走到眾将领之间,亲自搀扶白珏上马,首执臣礼。
「臣,温凡之,拜见将军。」
故人已逝,但活下来的人仍须奔波劳碌以承其志。
长缨的未竟之业,就由他来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