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害怕,自己其实已经疯了。
所以对他这种极其注重实证的人来说,今晚意义是不一样的——天知道他之前用了多大的毅力克制不拿林熹的头发和血验dna。
方恒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幼稚地在客厅里转了不知几圈,忽然目光一亮。
大晚上的,他从客厅里的吉他架子上取了木吉站到人家房门口开始弹,就是第一次给顾教授弹的《斯德哥尔摩情人》。
他开始贪得无厌,希望对方可以想起些什么,比如和他一样记得过去的每次相见。
一曲弹完,他才发现手机亮了,是顾临奚的短信。
(发信人备注)linxi:“早点睡,明天弹,别扰民。”
方恒安:“……”抱歉,是我又想多了。
情绪稍微下头,他想到最终确认顾临奚的身份,竟然是因为那倒霉匿名情书被当成趣事讲出来了。
他一面是失而复得和欣喜若狂,一面是无奈尴尬交加的复杂情绪,差点给自己整精分了。
*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顾临奚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今天要去警局上班,早饭我买好了,醒醒出来吃吧。”
顾教授其实并不晚起,作息时间甚至比一般人规律很多。
——不管当天有没有事,都是雷打不动的七点醒,看一小时书,然后吃饭。有时间晨练下,没时间就挪到晚上再说。
他看了下表,算了算时间,方恒安应该是卡着吃完早饭不迟到的极限叫的。
这近乎是纵容着他尽可能多赖会床了,顾教授虽然不需要,但不妨碍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让他有了几分新奇。
他慢吞吞地出了房间,两人一起用了早饭。
开车去警局的路上,方恒安叮嘱道:“今天你在警局熟悉下流程,办报道手续,我也把钟力的事情提交报告收尾。”
顾临奚……顾临奚还能说什么呢,他握着方向盘转向停车,微笑着点头道:“好的,方老师。”
“把衣服穿好。”
一下车,方恒安就抱胸站着,示意顾临奚把车里的外套拿出来穿上。
其实停车场走进警局一共也没两百米,但对体弱病患来说的确有感冒风险。顾临奚懒得和他多话,干脆地穿好外套。
他觉得此人好像更爱管自己了,有时候还有点亲密的体贴,但说话又有点爱答不理,也不知是犯了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