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激活了他的火种,那也是我们赖以维生的地方,用地球上的用语,可以称之为心脏。”
她立刻不自觉地想起了那段彩带状基因。
“嘿,prime,”她凝视着相机,手指无意间摩挲,“我想我有一些不确定是否为线索的东西要给你们看,你们会中病毒吗?可能需要读取记忆卡。”
“可以。”
柯博文弹开了位于广播器下方的插槽,原本供usb连接的插孔已经转变完成。而当记忆卡中的数据流入cpu时,他同步地将这些东西一起打包传送进博派专用的内线里。
很快地,铁皮是第一个发生反应的人……赛博坦人。
“damn!这些是……是…人类!你怎么做的!”
“……无意间完成的,”布蕾克实话实说道,儘管她也觉得非常不合情理,“你们相信吗?上一秒我还在为着自己的基因实验感到骄傲,下一秒就不晓得到底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位……先生?听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何止知道!简直熟到不能再熟!铁皮很想冲着那名人类女的耳朵这样大吼。
“无意间完成??你无意间完成???damn!prime!别告诉我赛博坦会洗脑地球上软绵绵的碳基!”
“……我想不会,铁皮。”
“小姐,”爵士思考了半晌,问,“鑑于紧急情况,麻烦你告诉我们完整过程好吗?”
她同样思考了半晌,似乎在组织语言。
“我是麻省理……美国麻萨诸塞州的麻省理工学院、生命科学研究所的硕士二年级生。今天早上到了院馆的实验室里进行一项基因转殖实验,也就是试图将再生因子融合人类的dna,用以造福因为各种意外而不幸丧失肢体或器官的民眾。我本来想直接建构一段理想中的模型,再交由专门技术判断它是否可行,但当我坐上那张电脑椅的时候,一切开始发生变化。”
布蕾克停了停,继续说,“一开始情况非常正常,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我却慢慢地进入一种像是'着魔'的状态,在那一段时间里,我没有任何记忆保留下来,直到电脑ai提示我模型建构成功时我才回过神,接着就发现了现在你们所读取到的东西,保险起见,我重新回放了一次建构过程并把它录了下来以作为证明,但我可以保证,我完全没有当时製造出这东西的记忆,所以'f'和's'是电脑自动识别给我的代码,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三台车在公路上沉默狂飆,她还以为是真的无话可说或者是在思考,殊不知,他们的内线里已经吵成了一团。
【难道赛博坦正在洗脑碳基吗!】
【就说没有那种可能了,比起'赛博坦是不是会洗脑碳基'这种可怕的话题,不如先预防我们的基因片段外流的可能性。】
博派医官----飞轮掛在月球角落一处临时基地里,任务已经处理完毕,他正一边安装炸弹一边回应同伴那相当不切实际的言论。
【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姐不会这么做,】爵士闪过了一块大石头,轻松地说,【她看起来对我们非常信任,否则也不会说明的那样仔细,况且……哦,你们真应该瞧瞧她坐在大哥车里的模样,这位小姐直到刚才都很紧绷,现在根本把大哥当成了自己的车。】
【你让她上你的车?optimus?】
听着飞轮难掩惊讶的声音,柯博文依旧冷静地回復,【有什么不对吗?】
【不……这倒是没有……】就是觉得你不会让人上车而已,飞轮想。
“……areyouok?”布蕾克问,脑中思绪翻天覆地地旋转,“难道这东西很可怕吗?我的车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些才转化的?该不会我们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也和这个东西有关?毕……”
“等等!”爵士猛然打断了她的话,“小姐,能不能请你说说看?关于你来到这里之前----”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正要说好吗?布蕾克堪堪咽回这句话,说道,“如前所述,将整个过程录製完毕后,我想前往政府直辖下的中央研究机关祕密申报,也早已经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但绝对不包括这个----骑着我的车准备抵达并转乘下一个交通工具时,就在半路上,它自己侧翻了,还把我一起摔飞了出去。……对了,我记得昏迷前一秒似乎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透明蓝色光影,以及,”
“我的车变形后的样子。”
“我们的医官说,是你主动触发了传送机制,照这么看来,那道蓝色光影应该就是你所產生的太空桥----也就是'门',”爵士分析道,“容我再问一句,在发现'那东西'之后到空间跳跃之间,你有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哪一方面?”
“全部。”
布蕾克将左手肘抵靠在车窗底部,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互相摩着。
“儘管我认为这是因为发现了新基因而感到兴奋罢了,但,从我脱离'着魔'状态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脏搏动就在不停加速,直到刚才----我是说,来到这里并且醒来之后。”
这一席话再度让场面沉静下来,然而他们却不是运用内线沟通,而是真正的沉默。
纵使对于地球、人类、碳基等等各部分的知识还没加载完全,可有一点他们非常明白----
----赛博坦人赖以维生的火种,就是人类的心脏。
所以,难不成赛博坦真的在洗脑甚至转化碳基吗?可那是不可能的、毫无逻辑和科学的推论,眾博派成员不约而同地思考,还是说……
这名人类女根本是正在装傻的狂派间谍金刚……
“proveit.”柯博文忽然说,低沉、富有磁性的声线为着那可能的机率变得有些压抑,
“provethatyouarenotadecepticon.”
adecepticon?
“……你们的敌人吗?”
她花了几秒鐘反应过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谁知道要怎么证明啊拜託,人类和狂派区别那么……等等……,她突地意识到,也许赛博坦人拥有完美偽装成人类的技术,更别提“太空桥”本身就是他们的科技。
……motherfucker.
布蕾克在心里骂了声,飞快地想了一圈,才“大概”确认了哪一种方法“应该”有效。
哦comeon她一点都不想被误认为暴力破坏狂,更不想在暴力破坏狂的敌对阵营面前被认为是暴力破坏狂的一份子。
“……我想他们不会有这个。”她一面说,一面掏出了包包里的原子笔,按出笔尖,毫不犹豫地朝左手臂扎了下去。
血珠立刻源源不绝的冒了出来。
“iamahuman.”
“……不错,人类。”铁皮意料之外的道,升起几分对于她乾脆果决和机敏的欣赏----从柯博文共享的视角中看见了----
“布蕾克,”她纠正,“现在,能否总结一下?我不是狂派间谍,而是个因为实验意外而惊恐发现自己有点麻烦的硕士二年级学生,并且还是不用负担民事赔偿责任的特殊情况重大关係人。”最后她幽默了一把。
果不其然,爵士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柯博文加快了车速。
【我喜欢这个地球女孩。】飞轮调侃似地说,他的背景里传来了几阵轰隆声响,像是烟火。
【你炸掉了?】铁皮问。
【当然,临时基地的用途已经结束了,】他站在月球边缘眺望远处的某颗湛蓝色星球,接着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optimus,我要过去了。】
【收到,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