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她走入库克曼离开时经过的走道,闻言回头,面无表情地扯开了一抹堪称诡异地淡淡笑容,“看过侏罗纪世界吗?----”
“----他们不过是即将被'完食'的杂鱼。”
一道玫瑰金色的身影藏匿在同伴们身后,悄悄地往更深处的海底潜了下去。事实上,trf的两艘水下探测船不是全部,为了预防赛博坦人天生拥有的网路天赋,他们的隐形潜舰也不远不近地跟在周遭。
巨大的安地斯鹰捨弃了天空,直到看见空无一物的水团陡然冒出一连串不寻常的波动后,这才瞇了瞇紫罗兰色的光学镜,身体一拉、几近垂直地朝上面的定点衝了过去。
两颗鱼雷被她用热炮弹彻底解决,布蕾克也不想去猜潜舰里头到底有多少trf的士兵,或者他们有多慌乱。尖锐锋利的鹰喙穿破舰身,在freefire指令下达之前,她已经鑽进系统中瘫痪了他们的操作机台。那两艘探测船似乎紧急地停了下来,浮上海面的大颗泡泡被撞成破碎至极的两半、犹如垃圾一般直直翻跃出水体表面的trf潜水艇打散,将近五楼高的浪花喷上半空中。
桑托斯并不在潜舰内,但这没有妨碍他重新想起一项事实----
----他们的战损几乎全是眼前这名“叛徒”所造成的。
不论是芝加哥、废弃城镇还是英吉利海峡,通通都一样。
“fuck!”他愤愤地砸了一下操控舵盘,却不得不再次带着另一艘探测船隐入暗处,如同过去多次的经验。
失落根本不在乎杀了多少同胞----人类----她已经彻底倒向赛博坦星,或者说博派。她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危险份子、杀人兇手。
……
安地斯鹰望了左下方一眼,任凭他们消失在视线之中。
她在大黄蜂拍拍拍拍手和铁皮“干得好”的目光下重新回到联盟号里,巧的是,库克曼也在同一时间“打猎”完毕。
管家手上抓着一条依旧跳个不停的大鱼,有些姿势不稳的去处理晚餐了。
“youkillthemall?”
“no,桑托斯亲自率领的那一队我没有动。”她是不会亲手杀他的,“老规矩。”接着耸耸肩。
“老规矩?”薇薇安困惑地问。
“我想你对博派前领袖----御天至尊有所耳闻,”布蕾克耐心地解释----……好吧,她必须常常说给自己听才能克制忍不住想乾脆了结桑托斯的衝动----“关于他如何开始以及结束。”
“当然,他袭击了基地,最后死于芝加哥。”
“华盛顿基地----公共及卫生服务部,御天至尊抢夺能量柱时杀死了六名巢穴部队的菁英士兵。不幸的是,其中一位正是桑托斯的独生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况且当年桑托斯的年龄已经有50多岁了,基于这两项理由,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于我的攻击之下。”
“你是同情他……?”
“不,薇薇安,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间接导致了这场惨剧。但如你所见,另一名博派领袖不在的情况下,我得负全责。”
布蕾克没说的是,或许芝加哥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更狠一点说,开啟芝加哥大战的罪魁祸首----都是她的疏失。如果那个时候她能思考得再广一点,就一定可以发现月球背面地表下隐藏的震波私人军团的最后功用。
可惜了……
“thisguyalwaystakeseverythinguponherself,justlikehim.”探长小声地道。
好吧,只能说耳机的质量实在是太好了。
但并不能阻止赞同到了一个极点的同伴们疯狂点头,像是中华街商店柜台放置的招财猫还是带来财富的玛门神。
联盟号还在继续下潜,他们目前位于英国西南部的英吉利海峡。按照路径来看,这艘潜舰正逐渐往北北东方前进,并将于半个小时后抵达康瓦尔郡的领域。
他们都知道护卫铁骑的沉船就在那里。
“ladiesandgentlemen,yourlastsupper.”库克曼端着盘子和蜡烛走进来,那条大鱼已经被乾净而卫生地料理成了可口的生鱼片,“世界末日快到了,我觉得这个气氛非常适合。”
“特别的最后晚餐。”布蕾克微微一笑,“不过我不需要进食,这段时间我会待在外面,和小蜂以及铁皮保护潜艇的安全。”接着她对凯德挑了挑眉。
“what?你不饿吗?”
“well,也许我更喜欢把握当下。”
凯德和薇薇安疑惑地看着她又从原本的那条通道离开船舰,一阵奇怪的寂静慢慢地浮现出来。
“我觉得……”
“那么……”
他们尷尬地顿了一下。
“我的阿姨……”
“我女儿……”
“……”
“……”
他双手一摊,乾脆破罐子破摔,说,“我女儿叫我去约会、找个女朋友。”
“oh,是吗?”薇薇安拿起了刀叉,“我的阿姨们也是,总是对我说'找个男人'、'不要躲在学校或家里像名巫婆'。……虽然其实是魔法师。”
凯德笑了一下,接着忽然感到一股怪异的发麻从腿上传来。他低下头去看,却瞧见从始至终都被自己丢在裤子口袋里的骑士图章现在居然像“一片”扁掉的毛毛虫一样、扒着他的右腿爬来爬去。
“what'swrong?”薇薇安问。
“这鬼东西是活着的?”他抓住流动的图章一角,用力地拔起来,“艾德蒙没说这是活的。”
“woa……噢,也许应该问问库克曼?”
“或许是目的地快到了。”
他将它拍在手臂上,“我的经验告诉我,每当有不寻常的事发生时,就会有一个人进来解答。so……juststayhereandwait.”
“who?”
“me.”布蕾克沉静稳定的清冷金属声线从耳机中传来,似乎像是闷在厚重的棉被里,“但这次你猜错了,凯德,薇薇安手上拥有内线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