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块头就只会手下留情!看吧,让这傢伙有逃跑的机会了!」其中一人虽然说了这句话,但看上去两人却实都是大傢伙,但是体格可差多了。
攻击凯勒斯的人身材壮硕,长袖的医师服掩盖不了他勇猛结实的肌肉,但凶神恶煞的面孔与他医学者的身份完全不符;后方的傢伙活像个肥猪,臃肿肥胖的身型,留着一名流仕绅才会梳理的油头,和他一点儿也不搭,他的五官几乎被脸上的赘肉挤得要看不见了。
「闭嘴,我做事不需要你这渣滓教!」攻击凯勒斯的大光头,手里拿的根本不是医生使用的工具,那是把屠宰用的屠刀。
「解决他!他杀了迪赛弗!」油头肥猪在后方叫嚣着,他手中挥舞一把黑色的棍棒。
凯勒斯快步逃离原地,拉开与两人大约有四五个手术床的距离,他站在手术床后,猜想这些自愿者对他们来说应该很重要,就算要抓他也不至于会去破坏他们,这动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时间喘口气,并检查左手的伤势。
谁知道那两人根本没理会这些自愿者,光头直接踩上手术床,一个蹬步跳到凯勒斯面前,手起刀落,若不是凯勒斯闪得快,不然早跟眼前的自愿者连同手术床给劈成两半。
闪躲动作让左手的伤產生剧痛,若继续躲下去,被逮到或失血过多只是迟早的事。
还来不及思考,油头从侧边衝过来,与想像中不同,非常灵敏的身手,没几步便衝到凯勒斯面前,他手上的黑色棍棒挥向凯勒斯,棍棒同时发出如同电流的声音。
碰!电击棒打在凯勒斯身后的自愿者身上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电流让自愿者从麻药的状态中直接醒来,狂噪的哀号声充斥了整个研究室,接着,那名自愿者被电击棒击中的地方传出一股人肉的焦臭味,瀰漫了整个研究室。
快撑不下去了!必须想办法反击,持续失血的状态已经让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思绪也有点不清楚了!
凯勒斯一口气跑到倒数第三个手术床头,光头与油头当然立刻追了上来,凯勒斯在跑过床头时,顺手抽起了几个仪器上的工具,逃向最后一个床位后面。
转身准备做最后的迎击,油头抢先衝了过来,他试着直接跳过手术床上头,想用手去直接逮住凯勒斯,谁知道,当他整个人翻过床时,整个身子被切成了三段!
「你们这两隻猪肯定没碰过这新的仪器…呵呵……」
油头当场被伸缩刀刃切成三截死亡,死前的表情一副不知自己是如何被切成三截。
光头见到自己的同类当场惨死,只是一声冷笑。他没有妄动,谁知道贸然衝过去砍杀凯勒斯又会中什么陷阱?
「呵呵,我只要在这里等你倒下就可以收拾你!」光头对凯勒斯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拿着屠刀就是不用脑袋的人,脑袋不好是没办法当一名成功的医学者的!」
「啐…」凯勒斯见光头没因为同类死亡而愤怒,只能另想办法对付了,但在这之前有更重要的事──他拿起油头尸体旁的电击棒,猛然往自己肩上电去。
「啊啊啊啊!──!!!!」强大的电流串过凯勒斯的身体,剧痛几乎要让他失去意识,这举动,血止住了,但命也差点丢了。
「我…我认输了……」凯勒斯推开手术床,坐在油头的尸体后方,三截尸块及撞倒在地的保存溶液,一整滩的血与水染红了地砖。
「就在你兄弟的尸体前凌迟我如何?」凯勒斯得意的笑着,心中默默盘算好最后的计画:「反正麦德森先生已经被你们杀了…虽然就这样死去很没面子见他,至少我也完成不可能的手术……
「你挺识相的。」光头握着屠刀慢慢走向凯勒斯,兇恶的双眼瞪着凯勒斯,忽然瞥了一眼两人中间的尸体与血水,他说:「身为医学者,能够将被分尸的人给重新治好,这份敬意先给你。」
光头的双脚踩在血水上,没有攻击的动作。
「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搞不好在医学这条路上,会是好伙伴或好对手。」这光头似乎也不是这么可恨的傢伙?毕竟是从事医学者的职业,最初衷的道德还是有的。
「会不怕死,用强力电击帮自己止血,这种举动大概只有麦德森或他的徒弟会做了。」
「说实话,麦德森老医生是引导我学医的大恩人,他的死我很遗憾。」
「但种种原因,我们站的船,终究目的不同,或许有什么理由都无法解释犯下的过过。」
「你走吧。但恐怕你没办法闯过驻守在宅邸内的警卫。」
「有病吗?刚才不是要把我砍死不是?」凯勒斯看着眼前的光头,光头原本身上环绕的杀气早就已经完全消失,从他身上能感受到的,只剩下同为医学者拥有的慈悲。
「做了这么多骯脏的事,如果再杀死麦德森老医生的徒弟……」
「反正你还是会下地狱。」凯勒斯打断光头的话,他将手中的电击棒丢掉,无奈的笑着:「或许之后我可以帮你稍微对撒旦求情,让你受到的苦减轻一些。」
「不。」光头突然又握紧手上的屠刀笑道:「从你丢了电击棒的那刻开始,你就失去脱身的机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我引来我兄弟的尸体上的目的。」
「该死!」光头的口气一转,凯勒斯才惊觉中了光头的当,才想立刻将电击棒给捡回,但电击棒却被飞来的屠刀给劈成两段:「鲁特你这骗子!」
「这种处刑用的电击棒会给人留下永远的伤痕,这种东西还是毁掉的好。」光头鲁特亦敌亦友的态度让凯勒斯摸不着边,他继续说:「我能放你走,但你不能带走任何的自愿者,若你带走自愿者,我会背黑锅的。」
光头鲁特伸手示意要扶起凯勒斯。
「唉……」凯勒斯在光头鲁特的帮忙下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脚步,来到刚才从地狱救回小女孩旁:「至少让我带这个小女孩走吧……」
光头鲁特锐利的眼神盯着凯勒斯,他点点头,接着挑了一个在手术床上,身材身型和凯勒斯差不多自愿者,然后走到墙边的柜子,拿了一套医生服装给自愿者换上。
「这个假的『凯勒斯』我就拿去交差了,剩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只能帮到这里。」
光头鲁特将假的凯勒斯丢到血泊中沾抹大量鲜血后,再抬上自己的肩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研究室。
「嘖,接下来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要怎么对付驻守在楼梯口成群的警卫……」凯勒斯到刚才鲁特拿新衣服的地方取了两套衣服,一套自己换上,一套包裹住小女孩,然后将她背在自己身后:「总之先出去看看情况,运气好搞不好可以矇混过关。」
凯勒斯背着女孩缓缓推开研究室的门,门一打开,原本该飘进鼻中的味道应该是别墅的花香才是,但飘来的味道却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站在眼前是一名身穿高级洋装小个子少女,头上戴着奇妙的动物兔耳朵;白色的兔耳和紫色的洋装染上了许多血渍──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人形玩偶。
两旁走廊遍地的尸体,全部是原本驻守在这栋楼层的警卫,难道是眼前的少女一个人解决的?
「恶人,死。」呆板没有起伏的声线,空洞的双眸盯着凯勒斯,接着,她跃起轻盈的脚步,右手手刀猛击在凯勒斯的后颈部。
左肩的伤加上这一击,凯勒斯支撑不住,倒下了,只剩下模糊的意识,能稍微听到耳旁兔耳少女和其它人的对话。
「竟然慢了一步,麦德森先生已经牺牲了……他的徒弟,等等,你为什么要打晕他的徒弟!」
「这傢伙背着一个全裸又全身是血的女生,不是变态就是坏人。」
「唉,快把他们带离这里,把这东西也带上!剩下的交给奥蕾莉雅和我就好!」
「讨厌的死光头大叔。」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