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顺毛

    送走小猫之后，你和祁煜坐在沙发上闲聊。

    你：“没想到这么怕猫的你，还能和她相处得这么好。”

    祁煜：“是是是，如果她不那么喜欢抓我的头发，我们应该会相处得更好！”

    他向后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逗猫棒摇晃起来。

    叮铃铃的声音中，你慢慢向他走去，停在他身边蹲下身子。

    “你怎么了，刚刚送走猫的时候你就怪怪的，是舍不得吗？”

    “……”他不自在地别过头，举着毛茸茸的逗猫棒扫动一旁的绿植，“我才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满屋子的玩具零食要怎么办，扔了又可惜……”

    “那你刚刚怎么不去送小猫，顺便把这些交给新主人？”

    祁煜眨了眨眼，手臂垂了下去，“不想去，太麻烦了。”

    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祁煜愣了两秒，随后一脸不高兴地看着你：

    “你干嘛，把我当猫撸了吗？”

    “不是，你有两缕头发炸毛了。”

    “炸毛？我可没有那种功能。”

    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很诚实地抬手抓了两把头发。

    你蹲在地上看着他，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眼尾下垂，很低落的样子。

    刚想说些安慰他的话，他突然坐起身来，拽住你的手腕，将你拉到沙发上坐下。

    “怎么了？”

    “你的头发上，粘了两根猫毛，我帮你摘下来。”

    于是你安静地不动了，画室里寂静一片，只有手指摩擦发丝发出的窸窣声音。

    抚摸在你头发上的手指温柔缱绻，慢慢地摩挲过发顶，然后肩膀一沉，他靠在了你的肩膀上。

    轻缓的呼吸吹拂在耳边，祁煜突然握起你的一只手，微微用力揉按起手心来。

    有些痒，你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他张开手指，与你十指相扣。

    “这几天，我做了好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给猫洗澡，用吹风机给她吹毛；我还买了三十六色的逗猫棒，和十二种口味的猫条；我甚至允许她趴在我腿上睡觉……”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恹恹不乐。

    “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她，应该把她留下来的。”

    “也不是。”

    祁煜反驳得太快，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他侧过头与你对视，灼灼目光中，他抬手抚摸你的脸颊。

    “我只是……那段时间有些焦躁，想做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为什么会焦躁？”

    他没回答，温热的指腹按压在下唇上，你的心跳停了一瞬。

    然后他收回那只手，低声继续说：

    “因为，找不到理由按下电话拨出键。”

    你的心脏因为他的话颤了颤，下意识回答他：

    “你可以打给我的，我没你想的那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