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脱了防爆服之后吹了点风吧。”松田阵平不以为意地说。到时间后,他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三十七度七。
“低烧了。”把头凑过来跟他一起看的萩原研二如此说道。他低头在药箱里翻找着自己刚刚放进去的退烧贴,催促道,“小阵平刚喝完酒不能吃药,喝完水就快点去休息吧。”
眼皮打架的松田阵平从善如流地走进了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伸手摸索着给自己盖上被子。
看着对方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的萩原研二:……
他心情复杂地走到松田阵平床前,把手中还没来得及交给松田阵平的退烧贴贴到松田阵平的额头上。
松田阵平躺在床上,无意识地任人摆弄,感觉到额头上多出的东西只是短促地皱了皱眉头,又在退烧贴带来的凉意中舒展开。
萩原研二坐到松田阵平床头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松田阵平带着热意的脸颊,有些后悔。如果他知道松田阵平着凉了,今天晚上肯定不会给对方提供酒精饮品的!
原本只是脱掉防爆服吹风的话,以松田阵平的体质应该是不会这么严重的,恐怕是晚上摄入的酒精加重了病情。
萩原研二将松田阵平的被子向上拉,一直盖到下巴,又给他掖了掖被角。
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松田阵平。掐着时间等退烧贴失效后,萩原研二将它揭下来,摸了摸松田阵平的额头,感觉到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才舒展了一直皱着的眉。
松田阵平在温暖的睡眠中半梦半醒地听到了幼驯染温柔的叹息声,“小阵平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他在心里迷迷糊糊地回应道:“那你就赶紧回来啊,混蛋hagi!”
萩原研二看着说梦话都要骂他的松田阵平,充分感受到了幼驯染对他的怨念之情,温柔地哄道:“hagi一定会的,绝不会丢下小阵平一个人的。”
第96章
11月7号。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一样。
以前这是萩原研二的忌日,在知道萩原研二还活着之后,这一天同样是他们不得不分别的日子。
松田阵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看着来找他会合的伊达航。伊达航没有穿正装, 他们去扫墓时都不会太在意衣服, 反正以萩原的性格不会在意他们穿什么的。
在第一个11月6号, 难得齐聚的四人曾经在萩原研二墓前闲聊,如果是萩原研二的话,说不定更愿意他们都穿得花里胡哨地来看他。
现在时过境迁,萩原研二还活着, 扫墓这个集体活动突然多出了不一样的意义。
作为唯一不知真相的人, 伊达航对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说:“抓到那个犯人之后, 松田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虽然有个‘三木叶仪’的问题挂在心头,但这不妨碍伊达航为松田阵平感到欣慰, 并且和同样担心松田阵平的两位同期分享他的感想。
降谷和诸伏在做卧底这么危险的工作, 尽量不要让他们还牵挂着了。
知道松田阵平只是因为萩原研二还活着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两人齐齐露出营业微笑, 点头赞同。
站在萩原研二墓前的松田阵平:……
他看着墓碑, 跟一年前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感同身受, 这种感觉未免太奇怪了,明明知道hagi还活着……
松田阵平垂眸看了看墓前的花束, 转头看向窃窃私语的三人。
降谷零:……
诸伏景光:……
伊达航问:“怎么,松田,今年已经结束了吗?”
“恩。”松田阵平别有深意地看了另外两个若无其事的人一眼,从衣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抽。
伊达航劝道:“松田, 你的病才刚好没多久, 还是少抽点烟吧。”
“松田生病了?”诸伏景光关心地问, “严重吗?”
松田阵平无奈地说:“只是着凉了。”
降谷零嘲笑他,“你现在的身体变得这么差啊,松田?”
松田阵平叼着烟,穿着黑西装站在那里,看着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有气势。他挑起眉,不客气地说:“金发混蛋,你想打架吗?”
降谷零反唇相讥,“我不欺负病号。”
“好了好了,你们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伊达航笑着劝架,一手揽过一个,“不过,降谷的嘴皮子可比以前厉害多了。”
站在一旁的诸伏景光配合地打趣道:“是啊,都是新工作的功劳。”
松田阵平闻言看了降谷零一眼,故意说:“靠嘴皮子的工作啊……金发大老师你该不会是被包养了吧?”
降谷零不出所料地炸了毛,“这回是你想打架吧,卷毛混蛋?!”
伊达航将胳膊收紧了些,将两个人一左一右禁锢在臂弯里,“好了好了,现在萩原一定看你们看得很开心。”
降谷零和松田阵平都沉默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很清楚对方眼中的复杂之色。
松田阵平在伊达航的放松下直起身子,“是啊,说不定hagi会嘲笑我们一直没长大之类的。”
降谷零活动了一下肩膀,“嘁,要是萩原在的话肯定是站在你那边的。”都疑似被洗脑了还能对松田阵平一见钟情,这是什么深情厚谊啊!
这算什么?组织洗脑三年,不如幼驯染一面?
“也不一定吧。”诸伏景光弯了弯那双蓝色猫眼,慢条斯理,一语双关地说,“也许萩原更愿意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