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寧世没说话,他安安静静地又开了一罐啤酒喝,人虽然醉了,警惕心却还没完全死绝,顾左右而言他:「反正我很惨……我才跟仓鼠老公公做了两次,两次耶!」
「两次不够吗?都做到进警察局了,你是不是忘记上次是谁半夜去接你回家?」卢渊然给他一个白眼,不爽道:「我倒是觉得你跟蜗牛没更深的牵扯是好事,他就是个海王,你根本掌控不了。」
「我愿意当他海里的鱼啊。」潘寧世嘟囔,接着红了眼眶,看着自己在睡裤里顶出一点痕跡的大鸡鸡唉叹:「这还不如没用过,现在用过了,还遇上那么合拍的对象,结果还要继续忍耐……你说,吃过满汉全席,怎么有办法回去吃阿Q桶麵?」
「我个人倒是挺喜欢阿Q桶麵。」卢渊然没好气地回,接着语重心长劝道:「寧哥,反正你也没别的选择,难道你还能为了跟蜗牛当砲友,所以停止这次的合作吗?」
「不是,我是在想,可不可以把这本书转给别人做……」
「停住,别想这种可怕的事。」卢渊然伸手做出个强烈拒绝的手势:「先不管你为这本书付出了多少,还有那些绩效奖金。藤林月见是有名的难搞,既然书稿是你谈下来,他就不可能接受得了对接窗口换人,无解。你只能放弃跟蜗牛睡。」
确实也是这样,所以潘寧世才会鬱闷到找好友来家里喝酒,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弃这本书,只能放弃自己的性慾。
潘寧世可怜兮兮地一口一口很快乾掉一罐啤酒,这已经是第七罐了,眼看就要把手伸向第八罐。就算是水果啤酒,也不能这样狂喝啊!
卢渊然思考着要不要把剩下的酒再塞回冰箱里,潘寧世已经醉红着脸,瘫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胯下露出哭一样的傻笑。
「渊然,我真的希望跟蜗牛不只是合作伙伴的关係。」
「因为跟他做爱很爽?」卢渊然好奇,他也是头一回看到潘寧世如此对一个人念念叨叨,就算是大学时那个曖昧了两三个月的助教,潘寧世也是在对方被送医后,很自觉地切断了彼此的关係,好像那两三个月的接触不存在一样。
卢渊然没告诉过潘寧世,助教出院后其实有再来找他,当然不是要復合或怎样,那个助教是来甩人的。毕竟,那个长相那个学歷那种性格,助教在情场上无往不利,从来只有被人捧着的份,哪里吃过一丁点亏?
可惜,助教最后没见到潘寧世,也没能亲口甩了他,因为潘寧世缩得太快了,乾脆俐落把所有选修到跟助教相关的课都趁期中退修,那一年差点学分不足。
身为好朋友,卢渊然被助教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鐘,后来卢渊然把助教给睡了。也没什么了不起,更没必要让潘寧世知道,反正他跟助教也没交往,顶多当了几个月的砲友,也算是帮好朋友找了点面子回来。
「是很爽,不过也不单纯是这样……」潘寧世搔搔头,他现在醉得有点厉害,人已经不太能从沙发上直起来,瞇着眼睛好像快打起瞌睡,每个字都含糊地在口中遶。「跟他在一起很有趣,我不用担心他被我吓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我想跟他更近一点……」
「是吗?」卢渊然看着迷迷糊糊的好友,若有所思地歪歪唇。「你们不能当砲友,但可以当朋友啊!你可以跟他去看电影,还能约吃饭,这样也不错吧?」
潘寧世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揉了揉眼睛,好像苦笑了下,正想说什么呢,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歪歪扭扭地在桌上摸索,刚刚好像随手把手机扔在某一张桌子上了,还是某一张椅子里?
卢渊然白他眼,从餐桌上替潘寧世把手机拿过来,顺便瞄了眼来电显示,是一隻仓鼠头像,名称是老公公。
「你的曹操到了。」说着用力把手机塞进潘寧世手中,自己又坐回原位继续喝剩下的酒。
潘寧世试了几次,总算在掛断前接起了电话。
『潘副总编,我是蜗牛,没打扰到你吧?』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潘寧世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好像突然酒醒了,双眼发光地回答:「不打扰不打扰,我还没休息,正在整理藤林月见老师的书稿,想说明天就可以寄给你了。」
『太麻烦你了,其实没必要这么急,我们约定的时间还很充裕。』那头传来温柔的笑声,潘寧世只觉得自己握着电话的手都要软掉了。
「也不急,那些时间都应该是你的工作时间,我不应该延误你的进度……那个,今天我……呃……我想我们还是……」
『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约你去一个地方看表演。』
虽然话被打断了,潘寧世却完全没有被冒犯的不快,很明显地愉快起来,头点得跟啄木鸟一样:「有有有,我有空!看什么表演都可以,我顺便把书稿印给你?你喜欢电子档还是实体稿?还是两种都要?」
『那麻烦你两种都给我吧。』夏知书也没客气,他又跟潘寧世间聊了几句,最后才道:『那明天晚上七点,你到我家来先见面,我带你去表演会场。』
「没问题,七点我会准时到……那个,要吃个晚餐吗?」
『别担心这些事情,一切交给我就好。那么,明天见了。』
「好的好的,明天见。」潘寧世握着电话,直到对方掛掉,还久久捨不得从耳边挪开。
「谁约你?」卢渊然分明看到了,却还是假意问了下。
「蜗牛……他约我明天去看表演。」潘寧世的手机萤幕灭了,他还在傻笑。「你觉得这是不是代表我起码能跟他当朋友?」
「谁知道。」卢渊然悻悻然地撇了下嘴,把手上喝空的啤酒罐捏扁。「我以为你会拒绝,这个月不是已经跟人约出去过两次了?」
潘寧世不以为然:「蜗牛老师不是其他人,而且看表演也不是聚餐。」
真他妈令人不爽啊!卢渊然忿忿地灌起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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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社恐来说,喜欢的人地位是不一样的!
天天见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