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皱眉:“别卖关子!”
“咳,我发现他居然往城外递送消息。几番拷打下他才说出,自己是四王杨元起留下的细作。”
柳燕子把细作嘴里的破布拽出来,踢了他一脚道:“说说这几日你都传出什么消息了?”
“呜呜呜……小的,小的只把承天军正在整军准备出发的消息传出去了。”
原本计划明日赵骁便带着一万兵马讨伐晋州,如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把大伙都惊出一身冷汗。
万一明日赵骁带兵真走了,杨元起肯定会借这个机会来攻打徐州,届时快马加鞭,也赶不回营救他们!
徐冰道:“看来杨元起还没死心,居然鼓动了杨元震准备攻打徐州。这还真是份大礼!”
宋玉竹起身走到细作身边询问:“你什么时候递出的消息?”
“就,就在昨日。”
“你们是怎么联络的?城里可还有其他人?”
细作起先还不肯说,见柳燕子抬起手,吓得他抱住脑袋立马大喊:“有,有有!”
柳燕子拿扇子戳了他脑袋一下:“都快自顾不暇了,还想帮别人隐瞒?”
“我说,我都说,只求大爷饶小的一命!”
“还敢讨价还价?”
“不敢不敢!”细作颤颤巍巍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他们之前都是跟随四王的人,杨元起逃走时故意留下他们,在城中打探消息,方便以后能重新回来。
“我们一共有六个人,除去两个联络不上了,剩下的四个人,两个负责打探消息,两个负责传递消息。”
昨日他打探出的消息已经被其中一人送往东州了,算了算日子,差不多后天那边就有动静了。
宋玉竹继续问:“另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姓甚名谁,现在在哪?”
“他叫贾丁,在红袖坊做龟公。”
柳燕子立马说:“放心,这事交给我,一会就把人给你送来!”
宋玉竹摇头:“暂时不要惊动他,继续让他送消息出去。”
徐冰捋着胡子道:“竹公子是打算将计就计,把他们一网打尽?”
宋玉竹点点头,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正发愁不知怎么拿下东州,如今杨元起和杨元震自己找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那这家伙怎么办?”柳燕子拿脚踢了踢细作。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求求公子饶我一命。”细作吓得砰砰磕头。
宋玉竹说:“先把人送到后院柴房关起来,等事成之后再说。”
细作见自己死不了也放弃了挣扎,认命的让人拿绳子捆好。林大勇拉着他去了后院的柴房。
安排妥当后,大家围坐在一起终于吃上饭。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聚在一起吃饭,气氛自然是热闹非凡。
特别是今日的寿星宋玉竹,被连着敬了三杯酒。虽然酒的度数不高,杯子也不大,但从未沾过酒的他喝的小脸红扑扑的。
柳燕子端起酒杯又来敬酒,赵骁抬手压住宋玉竹的酒杯道:“他还小,喝不了太多酒,我代他喝。”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宋玉竹老脸一红,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挡酒的一天。
上辈子他倒是喝过酒,同事们结婚生子要去喝喜酒,领导高升也得喝,好像喝酒成了维系关系的一种办法。不过那会可没人帮忙挡酒,喝不了也得喝,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赵将军好酒量!”旁边徐冰和常明道长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抚掌叫好。
柳燕子把玩着酒杯,目光在赵骁和宋玉竹身上来回游荡,好像看出了点端倪。
他是个妙人,见赵骁越帮忙挡酒,便越来劲,一杯接着一杯的敬,最后成了两人比拼酒量。
柳燕子常年流连酒楼,酒量自然不浅,偏偏赵骁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在没入景王府之前,那是什么人?是街溜子,臭乞丐,地痞流氓,喝酒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
眼看着两人越喝越多,偏偏谁也不醉,吓得湘玉连忙让林大勇把剩下的酒都搬回了后院。
宋玉竹也怕两人喝坏了身体,连忙道:“不许再喝了,明个还有正事呢!”
赵骁听话的点点头,放下杯子不再喝。
柳燕子又在两人身上巡视,然后漏出一副了然的笑容,气的宋玉竹牙根痒痒。
一顿饭吃到了戌时,见时候不早了,大家纷纷告退,最后只留下宋玉竹、赵骁和徐冰三人坐在楼下喝茶。
宋玉竹小声问身边的人:“喝醉了吗?”
赵骁摇头:“没。”嘴上说没有,可身体却很诚实,居然悄悄牵着宋玉竹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宋玉竹的袖子宽大,倒是能遮掩,可脸上飞起的红晕却是遮不住,他轻咳一声想让赵骁注意分寸。没想到对方直接双手合十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徐冰出去方便了回来,冻得哆哆嗦嗦:“咱们明日还是照常行事,赵将军带一万兵马出城,余下的人留在城中戒备。”
宋玉竹道:“城内留五千兵马足矣,其余的都带去出。”
徐冰捋着胡子想了想道:“那赵将军便不能走远了,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随时回来包抄四王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