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地罗曼史 第24节(2 / 2)

流亡地罗曼史 卡比丘 2209 字 6个月前

    lenne和fred将线索指向像面纱一般的马士岛区。

    还有这栋位于摩区罕有的僻静区域的,厚实到怪异的建筑本身。

    他终于有了答案。

    乔抒白抬起头,也对黑手套的主人腼腆地笑起来:“伯父,您好,原来您就是安德烈的爸爸。我叫乔抒白,是安德烈的朋友。”

    “你好,叫我哈代。”戴着黑手套的手朝他伸过来,乔抒白抬手和他握了握。

    手套很脏,很久没洗过了,布料理应是柔软的,却沾满了怪异的凝固物。乔抒白闻到腐坏的胶水味,怀疑自己的手也臭了。

    “客厅里那些垃圾食品是安迪让你买的吧?”哈代慢吞吞地说,“这孩子,就爱偷偷吃我不让他吃的东西。”

    乔抒白礼貌地冲他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下次不买了。”

    安德烈大概信以为真,在乔抒白身后发出不满的呜咽。哈代扫了他一眼,他便噤声了。哈代又开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除了梅蜜之外,安迪还没交过朋友。”

    “我是星星俱乐部的舞蹈女郎领班,安德烈担心梅蜜,联系我询问,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朋友。”

    哈代眯起眼睛,过了几秒,突然大笑了两声:“误会。梅蜜没失踪。我已经联系到梅蜜了,她在马士岛区度假呢。”又对安德烈道:“等我们搬到马市岛,就能见着她了。”

    乔抒白回头看了安德烈一眼,他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缩着肩,天真地点点头:“好的。”

    “你们要去马士岛区吗?”乔抒白主动加入了话题。

    哈代说是:“在这儿待得太久了。”而后话锋一转,突然问:“安迪,你还没带你这位小朋友在家里逛过吧?”

    安德烈“啊”了一声,哈代说他真没礼貌,冷不丁凑近,下巴上蓄起的胡须几乎要戳到乔抒白脸上:“安迪,你好好工作,我带抒白参观参观,怎么样?”

    安德烈嗯嗯啊啊的,把头转回了屏幕。

    哈代贴着乔抒白,轻声耳语,热乎乎的臭气喷在乔抒白耳廓上:“你看你前两次来,没待多久就走了。”

    “……乔抒白。我怎么说的?”展慎之忽然低声提醒。

    线人守则第一条,不要擅作主张涉险。

    乔抒白很希望他的监视器能有静音功能,没理会展慎之,跟着哈代走出了工作间,看哈代关上了工作间的门。

    哈代比展慎之矮了半个头,身体很宽,像一块竖放的砖碑。

    房里阴冷昏暗,他领着乔抒白经过走道,在转角停下来,低头看着乔抒白,以一种粗而低沉的声线对乔抒白说:“贝蒂,你真该去当个条子。可惜差个搭档。”将手重重在墙上某处拍了两下,墙面“嘎达”响了响,突然往外弹了一寸。

    黑色的手套勾开墙面,厚墙里藏着一条狭窄的石道,石道内如冰窖一般冷,白气从里头喷出来。

    乔抒白被冻得闭了闭眼,安静地转头,看着哈代。

    “想跟我进去看看吗?”哈代咧嘴一笑,“把你右边口袋里的东西和手机都丢在地上。当然,要是你想断条胳膊,被我拖进去,也可以不丢。”

    在展慎之近乎威胁的阻止声中,乔抒白把电击器和手机都扔了。哈代拿一个小仪器对着他上下扫了扫,道:“比条子干净多了。”

    走进石道,没走几步,乔抒白的双手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哈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冷吗,贝蒂?”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乔抒白问。

    “你第一次来,”哈代继续往前走,声音又冷又邪性,“你的痣真漂亮,腰又细又白,真看不出是个男人。”

    他站定了,回头注视着乔抒白,问:“你也跳舞吗?”

    “我不跳。”

    “那你懂不懂舞蹈?”他突然指着乔抒白右手边的竖长条形石砖,靠近他,按了镶在石上的一个不易发现开关,石道里突然亮起华丽的灯,砖里好似也有一盏灯朦朦胧胧亮了起来。

    乔抒白才发现这不是石砖,而是一个竖放着盖着玻璃的透明冰柜。

    或许是因为低温、湿度和时间,玻璃上凝了一些雪霜,变得模糊,乔抒白靠近了,贴在玻璃上往里看,看见了一张他熟悉的脸。

    咪咪闭着眼睛。

    她脸上有淤青,浓密的头发梳成一个圆髻,穿着不怎么合身的粉红色芭蕾服,四肢被固定在一块黑色木板上,摆出一个芭蕾舞的弯曲暖身姿势。

    “本来我太太放在这儿,她也是个爱跳舞的婊子,跟我来耶茨前是国家芭蕾舞剧团的替补,当妓女赚了不少钱,给我拿来造这栋房子,所以我把她放在第一个柜子,”哈代满足地告诉他,“不过钉了太久,前几个月掉下来了。我就换成了她。”

    哈代像个狂热的讲解员,嘴里喷着唾沫:“这是你的女朋友,对吧?”

    乔抒白几乎没听,扒在玻璃上的手被快冰住了,他将手移开一些,又痴痴地看了柜中一眼,问哈代:“这里有多少女孩?”

    “十三个。”哈代自恋地往前走。

    “梅蜜也在吗?”

    哈代突然冷冷瞥他一眼:“梅蜜不在。”

    “她真在马士岛了,”他又冲乔抒白咧开嘴,“是我和安迪在马士岛区新房子的第一件藏品,昨天已经运过去了。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对我的女儿,可她太不听话了。”

    他惋惜地摇着头,放慢了脚步,贴近乔抒白,表白一般道:“你是第一个陪我欣赏的人,上次那个条子挣扎得厉害,我把他拖到焚化炉里,整条道上都是血,我擦了好几天。还是你识趣,贝蒂。”

    “就是报警这一步笨了点,你可把那单枪匹马来探案的条子害死了,”他咧开嘴,“我连安迪都防了一手,你还想让警察想找我?”

    乔抒白静静看着他,他用黑手套拍了拍乔抒白的脸。

    臭气在冰道里缓慢地扩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