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亡地罗曼史 第33节(2 / 2)

流亡地罗曼史 卡比丘 2425 字 6个月前

    他高挺的鼻子贴住乔抒白的颊侧,温热的呼吸喷在乔抒白的皮肤上。

    只吻了一小会儿,乔抒白呼吸便急促起来。幸好展慎之也没比他好多少,乔抒白的睡衣很薄,明显地感到展慎之隆起来,顶到了他的小腹,简直顶出一个凹痕,立刻让他回想起在浴池休息房那天晚上,不太好的,几乎可称痛苦的经历。

    乔抒白下意识往后微微缩了缩,被展慎之发现了。抱着他腰的手紧了一下,展慎之移开嘴唇 :“你是不是怕?”

    “没有啊。”乔抒白连忙否认。

    展慎之显然没有相信,顿了几秒,突然说:“以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以后你不需要再帮我做那件事。我现在没那么喜欢。”

    展慎之是认真的,乔抒白愣了一下,脸热了起来,含含糊糊,颠来倒去地说“我没怕”,“不是的”,自己也不知解释了什么,都把展慎之逗笑了。

    展慎之嘴角很淡地弯了弯,不是那种在医院和儿童合照的满分笑容,而是很宽容的笑意,让乔抒白觉得自己才像一个笨蛋。

    乔抒白最不喜欢当笨蛋,忍不住开始反驳:“你不喜欢,你还不是……”

    展慎之笑意收了收,居然反过来指责乔抒白:“我没经验,也记不清,你说什么我都会当真。”

    乔抒白耳朵发烫,很轻地推了展慎之一下,展慎之捉住他的手腕,低头看着他的脸。乔抒白情绪很怪,没来由觉得高兴,又有些忐忑,莫名不敢看他,只好主动地抱住了展慎之。

    抱了几秒钟,展慎之忽然像憋不住似的问他:“你不会做的时候也那么不舒服吧。我以前一点不顾你的感受吗?”

    话语间有一种对从前的自己的质疑和不认可。

    乔抒白整个人都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头一次后悔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嘴唇动了半天,才挤出几句:“展哥,你不要总说这些了,你现在又不会,又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慢慢来吧,我没有那么饥渴的。”

    如果说方才是质疑,现在展慎之的眼神,则是已经给情感格式化前的自己定罪了。

    乔抒白觉得他仿佛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攀比心理,低低地“嗯”了一声,自信地说:“我不会让你不舒服。”

    “……你以前也没让我不舒服。”

    展慎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又敷衍地亲亲乔抒白的嘴,去了浴室。

    展慎之洗完澡走出来,乔抒白在床上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他的演技不好,连呼吸都不均匀,几缕黑头发贴在脸颊上,很没安全感似的蜷在一边,手搭着床单。

    计划稳步推进,展慎之扮演了市民会喜欢的英雄角色,做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效果的事,做能够引起话题和讨论的演讲,但这两周来,他自己过得谈不上很愉快。

    只当今晚见到面,展慎之忽然发现自己其实需要乔抒白。

    乔抒白的温和、笨拙、乖巧,难以克制的对他的喜欢,诚实地说“想他”,为他做明明不喜欢的事,都不知为什么,便能够让他短暂地放松防备,比在杨雪的实验室更感到安全和纯然的轻松。

    展慎之在乔抒白身旁躺下,乔抒白果然吓了一跳,呼吸都停了停,又继续装睡,好像想借此逃避和展慎之上床。

    展慎之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他也并不是这样的人,却故意靠近乔抒白,轻轻抚摸乔抒白的脸,果然看乔抒白的睫毛不自然的抖起来。

    他也有点想吻他,但那样可能太过分。乔抒白被碰了几下,承受不住压力,假装在睡眠里默默地翻了身,用背对着展慎之。

    展慎之看了他一会儿,从背后抱住了他。

    乔抒白的身体很纤瘦,抱起来却有轻微的肉感,手腕细得仿佛一掐就会断,展慎之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细窄的胯骨,手指隔着柔滑的睡袍,按到柔软平坦的下腹,心中已经全然可以理解自己以前对乔抒白做的那些事。

    不过还是和从前的自己划清了界限,抱着乔抒白,沉稳地说:“晚安。”

    第43章 意外(一)

    早晨醒来,昨天的雨已经毫无痕迹。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乔抒白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看见展慎之已穿戴整齐,坐在靠窗的单人沙发,垂眼看电脑里的文件。白纱窗外是阴沉的灰色天空。

    展慎之穿的仍旧是夏季的警督制服。

    白色短袖衬衫,金属肩章,印着下都会区警局徽章的皮带,黑色西装裤,皮鞋。不过今天没有造型人员给他抹发蜡,所以距离感少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了乔抒白一眼:“醒了?”

    乔抒白说“展哥早上好”,展慎之随意地点点头:“正好有事问你,你知道这个摩区线上赌场吗?”

    他将电脑转向乔抒白:“流水金额很大,是不是何褚开的?”屏幕上竟是乔抒白和安德烈的共同作品。

    乔抒白残存的睡意蒸发了:“这个啊。”

    线上赌场在摩区是灰色地带,没有明确禁令,不算违法。

    虽然乔抒白的第一反应还是瞒过去,却很快犹豫了,因为他发现对展慎之累加起的各种欺骗,让他有了越来越大的负罪感。

    “怎么了?”展慎之敏锐地察觉到乔抒白的迟疑,追着他问。

    “这个是……”乔抒白思前想后,决定推卸责任地承认下来,“……安德烈做的。他关掉sugar zone之后,因为实在无聊,又恰好前哨赛开始,大家都在下注,他自己也有钱坐庄,就凑了热闹,没想到做得很成功。”

    展慎之看他一会儿:“你参与了吗?”

    “一点点吧,我毕竟和他住在一起嘛,”乔抒白心虚地为自己打圆场,“展哥,他赚得那么多,等你来摩区竞选区长,我让他当你的竞选资助人吧,你说怎么样?”

    “不必,留着自己花吧。”展慎之的表情变得很冷淡,像嫌乔抒白和安德烈赚的钱不干净,觉得晦气。

    乔抒白不知怎么接话,便默默地去浴室洗漱换衣服。

    等洗完走出来,展慎之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床边,好像在说,一刻也不想再和开赌场的人多待。气氛也变得很糟糕。

    乔抒白看着展慎之的脸,为刚才和他说出实情而百般后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说,而后靠近了展慎之,小心翼翼地问:“展哥,你是不是很讨厌线上赌场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