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窗帘,晏鹤清开口,嗓子有一点点沙哑,“怎么了。”
林风致脸颊烫得厉害,他抿了下唇,唇角还是大力上翘,“我只告诉你,其实我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人,他昨天送我回家了!”舔了舔嘴角,他嘴角微微回落,“四舍五入是他送,他派车送我回来的。”
晏鹤清眼睫微垂,他单手收拢了外套,靠着床头,微尖下巴抵进柔软的衣领里,“是吗。”
“嗯!”林风致眼睛弯起,“但你别问我他是谁哦,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总之他是特别特别好的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晏鹤清低低咳嗽了一声。
林风致这才注意到,“你咳嗽还没好吗?”
“好了。”晏鹤清眸光悠远,“降温了,好像有点着凉。”
“降温了吗?”林风致低头看了眼他薄薄的睡衣,他今天没出门,都不知道,他记得晏鹤清家里有一个能取暖的笼子,“你打开取暖器啊,或者明天去买个空调,不过我不太喜欢空调的风,有股味儿。”
晏鹤清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问:“假如你特别喜欢的人,喜欢着另外一个人,那你怎么办?”
光听问题林风致都炸毛了,他腾地站起身,颇有些孩子气地说:“不行!他只属于我!”
晏鹤清笑了一下,他又咳嗽了几声,拉开被子下床,“很晚了,快睡觉吧。”
林风致还想聊,但晏鹤清这么说了,他还是点点头,“嗯,晚安好梦!”
挂掉电话,晏鹤清去厨房烧了一壶水,开了倒进杯子,添了点凉水,翻出几片清火片,还有一片感冒药,放进嘴里一口咽了进去。
*
晏鹤清第二天起晚了,他头有些重,嗓子眼也有点疼。
半夜吃了药,还是没能把感冒压下去。
虽然没胃口,他还是煮了一点稀饭,什么都没加,吃了一碗稀饭。
上秤看了□□重,119。
又缓慢涨了两斤。
看了一会儿细胞学,他又吃了一片感冒药,换上外衣出门了。
天气冷,今天他穿得特别厚实,雪已经停了,但全世界白茫茫一片,被白雪覆盖着。
天光不算很亮,没行人,就路上有两道车轮轧过的痕迹。
时间还早,晏鹤清走得慢了一些,轻轻呼吸着雪后的空气。
很凉,也很干净的味道。
晏鹤清喜欢这个味道,他从包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还停留在前天放给陆凛那首歌,他不爱听歌,切回了俄文单词,在心里跟着默默背。
他不疾不徐走到了地铁站。
大学放假了,时间又早,今天的地铁意外的人少,空气也很清新,减轻了晏鹤清的一些难受。
几乎都是空位,今天晏鹤清坐下了,耳机里的单词有些催眠,他难得闭眼假寐了一会儿,地铁快到站才睁眼。
即便是寒冷的冬天,福利院的小朋友也还是想去操场玩,他们能活动的地方就只有福利院,格外向往外面的世界。
有晏鹤清保证,张姨才同意他带着3楼的小朋友去操场堆雪人。
徐乔音拿了一盒画画用的模型给他们,雪人的鼻子眼睛就有了。
小孩子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堆出来的雪人造型奇特,有一个小女孩问晏鹤清,“晏哥哥,我堆的这个雪人对吗?”
晏鹤清捡了几根被雪压断的树枝做雪人的手,听到小女孩的话,他蹲下,认真看了小女孩堆的雪人,眼睛是绿色的,嘴巴是黑色的,头顶插着一小根树枝。
晏鹤清眉眼弯了弯,他转脸和小朋友说:“每个人的雪人都不一样,都是对的,你堆的雪人非常可爱。”
小女孩马上雀跃了,跑着去喊小伙伴来看她堆的雪人。
晏鹤清起身,将树枝送给需要的小朋友,然后他自己找了一小块地,蹲下团着干净的雪,捏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五楼。
几个女孩沉默安静看着窗外,白茫茫的,是下雪了吧。
好久没看到雪了呢。
清澈的童眸里,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忽然,有人敲门。
“可以进来吗?”
她们都听出是晏鹤清的声音,回头齐齐开心说:“可以!”
晏鹤清推开门,左手抬着,掌心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迷你雪人。
女孩们眼睛都有光了,惊喜看着雪人:“是雪人!”
晏鹤清捧着雪人,挨个过去,让所有小女孩都用手摸了一下。
“好凉!哈哈。”
“好白的雪呀。”
“我以前也捏过小雪人!比晏哥哥捏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