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寡夫两年将军夫人 第40节(1 / 2)

柳池没有再给这个家伙掉眼泪,只是在头七的那天晚上,坐在院子里, 破天荒的带了壶酒, 一个人,喝了一宿。

    还是早起晨练的谢怀颂把喝醉的柳池给扶进屋里的。

    柳池躺在床上, 只感觉天旋地转, 仆人帮他脱了鞋袜,想要帮他脱衣服的时候,被他挥手赶开了。

    柳池就那么趴在被子上, 抱着被子睡了一天。

    下午太阳西偏的时候, 柳池才醒过来,他自己随便套上鞋子, 也没管身上凌乱又皱皱巴巴的衣服,抓了抓头发便朝外走去。

    还带着暖意的夕阳照在他身上, 柳池伸了个懒腰, 只感觉自己把脑海中关于谢怀章那些事全给丢出去了

    他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吃顿饭, 然后去睿王府一趟。

    毕竟霍宗青好像是今天到京都——他们这些武将到了京城是不能立马回家的, 要先面见皇帝, 等见过了皇帝之后,皇帝告诉他可以回家了,他才能回家,要不然还得去城外的军营里先呆着。

    今天是肯定见不上面了。

    柳池坐在石凳上,懒洋洋地用手抓着有些凌乱的长发。

    然后他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一个土匪一样的身影直接推开了院门冲了进来。

    坐在石凳上醒盹的柳池怀疑自己是还没睡醒。

    “宗青……?”他傻傻地唤道。

    霍宗青就站在院子门口,一身藏青色的外袍,腰间还挂着他那镇东候和镇军大将军的绶印,他比起分别的时候黑了一些,多了满身的肃杀气,甚至让柳池感到了一点陌生。

    霍宗青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直接反手关上了院门。

    柳池茫然地看着他,霍宗青也没说话,直接大步走过来,手一伸就揽住他的腰,将柳池抱了起来朝卧房走去。

    柳池还有点不清醒的脑子顿时发出预警,他扶住霍宗青的肩膀,叫道:“你干什么——”

    所有的仆人都被从屋内赶了出去,他们垂着头默默地站在院子里,权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屋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

    直到天黑之后,柳池躺在床褥上,喘着气撩开自己汗湿的头发,哑着嗓子道:“先不来了,我饿了,我要吃饭。”

    霍宗青目光灼灼地轻轻咬住他的指尖,笑道:“行啊,你吃饭,我吃你。”

    “你是畜生吧?!”

    柳池想给他一脚,结果被他攥住了脚腕,在小腿上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柳池就彻底没脾气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柳池还在挣扎,但看到霍宗青脱去衣服之后身上显露出来的那些新添的伤口,他就心软了。

    霍宗青最显眼的两道伤疤,一道在背上,长长的,是在雁荡关被人砍在了后背,万幸只是皮肉伤;另一道是在右腿小腿上,一个极为骇人的贯穿伤,是在领兵突围的时候,骑在马上,被人用长矛捅穿了小腿,养了几个月才好。

    但霍宗青并没有给他介绍那些伤口是创造了哪些荣耀的代价,他只是抱住柳池,急切地亲吻他,半晌才说出第一句话。

    他说:“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比起离开之前变得更加低沉沙哑了,但里面的爱意却愈发深重。

    于是柳池就任由他跟条饿疯了的狗似的做到了天黑。

    但是现在柳池感觉自己要不行了,空空如也的肚子在向他抗议。

    爱不能当饭吃,在柳公子再一次炸毛之后,霍大将军才恋恋不舍地把小柳儿吐出来。

    柳池被他抱着放进浴桶里,实在是饿极了,坐在水里抱着霍宗青给他拿过来的瓜啃得欢实,像是只进食的小动物。

    霍宗青就没忍住又在他鼓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柳池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瓜朝水里缩了缩。

    他嚼了嚼,咽下嘴里的食物,然后小声道:“我警告你啊霍宗青……”

    剩下的话就都被霍宗青的嘴堵住了。

    半晌,霍宗青才笑着擦了擦他微肿的嘴唇:“这瓜挺甜的啊。”

    柳池恨恨地咬住他的手指,眼里逐渐亮起了刀锋。

    吃饱喝足再夜战的时候,柳师傅捡起了他曾经的职业技能,哪怕霍大将军在战场上玩的一手漂亮的倒卷珠帘,哪怕他能带着七万军队突围二十万大军的包围圈,此时也是被柳公子杀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次日早晨,谢怀颂小心翼翼来敲自己嫂子房门的时候,先是隐约好像听见了霍大将军的声音,然后是一句柳池的呵斥声。

    窗户被挑开,柳池侧着头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怀颂。”谢怀颂老老实实地答道,然后不小心就看见了柳池扶着窗框的那只手,连指节上都带着淡红的牙印。

    老实孩子就默默地收回了眼睛,怕看多了长针眼。

    “怀颂啊,”柳池的声音一顿,随后那边的动静似乎是踹了什么东西一脚,才又恢复正常,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来问一下你等下还一起用早饭吗?”

    “不用了。”柳池回了一句,便把窗户又关上了。

    谢怀颂临走的时候似乎还挺听到屋里面闹腾的声音。

    霍大将军和嫂子的体力可真好。

    他默默地挠了挠头,带上院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