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他们端着盘子跑了呢?”
秦晚被逗乐了:“常年在那片跑腿混饭吃的,怎么可能会了一盘羊肉串就断了后路,你这实在是多虑。”
余霜觉得秦晚在嘲笑他,恼羞成怒甩袖子不干了。
“我就说说,那万一有这么个情况呢?你自己切吧,懒得理你。”
“哎,别呀。”秦晚急了,想拉人,但一手的羊肉油腻。只得嘴上抓紧讨饶:“你说的対,你说的対。人心隔肚皮,哪种人都有的。我们又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防患于未然,你是対的,是我想的少。”
“行了,切你的肉吧,肉都掉地上了。”余霜嫌弃地说道
不过这里确实没什么事可做的,总不能就这么干站着看秦晚切肉吧。
“我把蒜和葱拿点过来磨好,你好调成腌料。”
大蒜还好,葱的味道没磨几下就刺激地余霜两眼泪花花。
看他一边摸眼泪一边还要拿葱瓣放进磨眼里继续,秦晚连忙洗干净手将人换下来。
“我来磨这个,你去切肉。”
余霜两眼通红,他不停地擦着眼睛,吸着鼻子,说:“好、好吧。”
“你别用手揉,不然手上的葱味又弄到眼睛里了,快去用水洗洗。”
看余霜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秦晚莫名又有些想笑,但又怕再把人惹恼,他只能憋着。
今天时间比较充裕,羊肉腌够时间后,除了阿烟照看孩子外,都上手串羊肉。
余霜还是坚持地说:“晚上就让大壮叔陪你去,我和阿烟叔在家。”
秦晚不同意,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阿烟说:“要不阿晚你就带霜哥儿去。”
余霜同意:“这样也可以。”
秦晚更不同意了:“不行,羊肉串一卖就是大半夜,不适合哥儿。”
阿烟问了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什么地方大半夜的还有人吃吃喝喝?”
瞬间三道眼睛看着秦晚,等着他的回答。
秦晚一脑门虚汗,这让他怎么说?
秦大壮两眼瞪大,一拍桌子说道:“我知道了,勾栏院那条街,听说夜夜灯光通明到天亮。”
阿烟冷眼瞧着秦大壮:“你怎么知道?”
秦大壮无知无觉:“我外出干活时听说的,不知道真假,你说天天点着油灯到天亮那得多费油。”
余霜一手托着下巴,问秦晚:“你说呢?一晚上能费多少油。”
秦晚讪笑:“那、那只是夸张的说法。”
余霜一脸“我明白了”的神情,说:“你了解的还挺清楚的。”
秦晚正色道:“我只是在外面把羊肉串烤好,进去送的那都是姚圆干的,总共就在那摆两晚,我可一次都没进去过。”
阿烟狐疑道:“真的?”
秦晚保证道:“那肯定必须啊,我真的一个都没进去过,我连戏院都没进去过。”
余霜挑眉:“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去的原因?”
秦晚:“……啊,対,呃,主要还是晚上不安全,我这是担心你。”
余霜一锤定音:“那今晚上就一起去。”
秦晚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闭上。
去……那就去吧。
余霜第一次来勾栏院这种地方,一路好奇地东看西看,他倒没有鄙夷的意思。就纯碎対这种地方好奇,一条很长的街道上面什么都,店铺装饰地别样精致,深浅不一样的红色纱帘在傍晚的余光下飘飘荡荡。
“还怪好看的。”
秦晚一路上高度关注余霜的一举一动,听他这么说忙问:“你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买。”
余霜嗔怪地瞪他一眼:“我说楼上那些飘着的绯色纱帘好看,你也去买吗?”
秦晚抬头一看,不是赏月阁就是留暮院,要不就是梅香坊。各种打扮的女子、小哥儿或站或靠在那,他立马别过脸去。
“明早去摊子対面的布店看看,你要什么红都行。”
“哪有普通农家人穿红带绿的,快看看我们的烤架摆哪。”余霜催促道
秦晚觉得这条街道有点勾栏瓦舍的意思,商铺已经向旁边街道延伸,白天也多了杂耍卖艺的人。也会在白天看到头带纱围的女子去戏院里听戏,想到这里,秦晚心里一动。
他说:“哪天白天有空,我带你去前面戏院里听戏。”
余霜吃惊:“小哥儿也能进?”
秦晚笑道:“白天的时候我常看到女子去里面听戏,她们能去,你当然也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