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211节(1 / 2)

“是,孟祭酒家的彤冬儿,小时候我被罚了,她就帮我抄书,从狗洞让雪球送过来。”

    宁咎看向阎云舟,孟祭酒?他就在国子监,国子监的祭酒不姓孟啊,姓陈,但是这朝中应该也没有什么别的官职叫祭酒的了吧?

    阎云舟想了起来,从前王府边上的府邸就是从前国子监祭酒孟罗书的,后来孟罗书被外放去了湖广任按察使,这么多年一直都未曾回京,这旁边的院子便就卖了出去。

    这小子说的彤冬儿他还记得,是孟祭酒的小女儿,应该比承儿小一岁。

    晚上已经喝醉了的阎炘承被送到了自己的院子,别院的主屋内,宁咎笑着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软塌上:

    “我说什么来着,灌醉了一问,一准问出来,这小子可以啊,还有些竹马情节,这孟祭酒都出京五六年了,他还记着人家小女儿呢。”

    阎云舟也有些好笑:

    “我说这小子小的时候怎么罚抄的时候写的那么快,原来是有枪手,让雪球从狗洞送信亏他想的出来。”

    宁咎的眼底浮现出几丝揶揄的神色:

    “亏他想得出来吗?我看是上行下效吧?我们王爷不是也十分擅长从狗洞中送信吗?”

    真当他不知道呢?第一次这人陪着他回门回来的路上他自导自演了一出遇刺,和苏北呈里应外合的干掉了当时李启在巡防营的亲信,靠的不就是从狗洞中送信,现在还好意思笑话自己侄子。

    阎云舟微微一晒,这么远的事儿亏宁咎还记得,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好在这是快到年节了,下个月陛下便招外地三品以上的官员回京述职,孟罗书也在其列,到时候我们上门拜访,探探口风,问问这孟家的女儿可有许配人家。”

    晚上两个人躺在榻上的时候宁咎还在抱怨:

    “你知道吗?在我们那有一种说法,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现在还是一朵花呢,都已经开始跟着你操心小崽子的婚事了。”

    阎云舟有些忍不住笑:

    “男人三十一枝花?这说法还真是有意思。”

    快到年下了,各个府中的走动也多了起来,宁咎一贯不喜欢应付这些来来回回的宴饮。

    但是今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毕竟往年阎云舟身子不好,一到冬天王府便闭门谢客,不去外面赴宴,也不宴请。

    但是今年不同,阎云舟的身子好了不少,最重要的是无论是阎云舟还是宁咎身上都担着差事。

    这负责重建随州不是小事儿,而宁咎还在国子监教书,国子监上下都算是同僚,人家的请柬都送来了,他总不去也不好。

    阎云舟一进门便看着宁咎那愁眉苦脸,眉头能夹死苍蝇的样子,笑着坐到人身边,顺手搂了一下他的腰身:

    “怎么了这是?苦大仇深的。”

    宁咎烦躁地把手上一堆的请帖往阎云舟的怀里一塞:

    “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什么啊?这家得了《簪花仕女图》的摹本,那家得了《春山行旅图》的真迹,还有什么这个碑文那个碑文,这个也要赏那个也要赏的,这些人都这么闲的吗?”

    阎云舟思及他家宁主任那一手扭曲的真迹,侧头笑出了声儿来,连着胸膛都跟着轻微震动,他们家这位不擅书画,更不擅长什么作诗吟咏,去这样的宴会不是鸭子听雷去了吗?

    “嗯,这些宴饮确实不是很适合我们宁侯爷。”

    宁咎侧头冷眼瞧着他:

    “怎么?嫌我没有文化?”

    只要阎云舟的脑子还正常,这种时候半点儿赞同不能表现出来:

    “什么话?他们是无病呻吟,没事儿找事儿,吟诗作对的,这几个席我同你一起去,我们只吃席,不搭话。”

    宁咎这一天还是挺憋屈的,无关其他,从小到大他还没有在文化上吃过亏,想他叱咤大榜十余年,高考全省前几,到了这里竟然会被一个赏画宴给难住,实在是想想都憋屈。

    第152章 大结局(上)

    为了防止自家这位在各种赏画宴,赏书宴上露怯丢人,年底的各个宴会阎云舟都是陪着宁咎一块儿去的,阎云舟本就已经久不出席这等宴会,这一次竟然次次都是同宁咎一块儿。

    再加上前些日子,朝臣都知道阎云舟主动上书请封兄长嫡子为世子一事儿,便也都明白阎云舟这是真的不准备再纳妾留后了。

    从礼部尚书府中出来的时候才刚过午后,宁咎被方才那一屋子围着画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互相吹捧的论调弄的头都有些疼,早早拉着阎云舟出来,外面洋洋洒洒已经开始落雪了,街道上铺下了一片雪白,徒留了几道车辙印。

    宁咎抬眼看了看漫天的雪花,忽然就有些不想上车了,侧头看了看阎云舟的腿:

    “雪天腿上有没有不舒服?”

    “穿的多,没不舒服?怎么了,不想回去?”

    虽然膝盖上是做了手术,日常行动是不太受影响的,但若是阴雨天受了凉,再走长一些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所以宁咎极其注意给他保暖。

    “嗯,不想回去,不想坐车,陪我沿着街走走吧,方才那席也吃不饱。”

    阎云舟眼底笑意浮现,自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好,这么久倒是都没有陪你走着逛逛这城中。”

    阎云舟撑了一把伞,两个人披着狐裘慢慢沿着街走去,阎云舟是地地道道在这四方城中长大的,边走便给宁咎介绍这些旁边的院子都是哪户人家,街边有哪些开了多年的店,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那种岁月流淌而过的味道:

    “你小时候还真是去过不少的地方。”

    阎云舟轻笑:

    “自然,我小时候上面有哥哥,家业指不上我,我爹在北境的时间长,我娘也多数的时候都陪着他,我在府中胡闹还有我哥帮我挡着,就像这些小胡同,小时候没有我没去过的,甚至连朝中一些大人家后院的狗洞在哪我都清楚。”

    宁咎听完心中又好笑又有些感慨,真是造化弄人,阎云舟本应该是一个恣意飞扬的二公子,却偏偏经历这么多成了大梁抵御北境的定海神针,成了人人依仗的焰亲王。

    “刚见你的时候你那个气势啊,我还以为你自小就是个冷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