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柯里尔爸爸！”舒芙佳突然道。

    “怎么了？”

    “我想找你要一根头发，我听小强鸽鸽说能鉴定一下哪个是我亲爹，我要收集头发来对比啦。”

    柯里尔沉默了一下，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状似轻松道，

    “小屁孩心眼还挺多，怎么，要是不是的话就不认你柯里尔爸爸了对不对？”

    舒芙佳从他的魔爪下面出来，“也不是，我不认的话，爸爸你能不打我麽？”

    柯里尔瞪她一眼，“做梦。”

    舒芙佳笑嘻嘻地揽住爸爸的胳膊撒娇，“好啦，柯里尔爸爸那么厉害，我还指望爸爸以后帮我出头呢！不管结果怎么样，柯里尔爸爸都是我的亲爸爸！”

    柯里尔敲敲她的脑袋，“鬼机灵。”

    话虽然这么说，力度却是轻得很。柯里尔是喜欢舒寒的，但是他却并不是只是因为舒寒才对佳佳好的。柯里尔从小家中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毕竟一家子的杀手，哪里有多余的感情可以给予？在这样家庭长大的柯里尔更加不可能有什么亲情的体验了。

    但是舒芙佳很不一样。柯里尔很少去在乎些什么，但是这个名叫佳佳的小屁孩却让他一颗没有感情的心脏软得一塌糊涂。喜欢她笑嘻嘻地叫着“柯里尔爸爸”的样子，总是忍不住会惦记这小屁孩，堂堂一介大佬，每天却想着“啊佳佳今天会不会穿太少了”“小屁孩今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哪个狗东西惹小屁孩不开心要不要提刀剁了”……这样的磨磨唧唧的事情，还会忍不住就对她无原则地宠溺，就算被她掐脸都不觉得生气。

    这样大佬麽？不，不大佬，甚至还有一点点妈妈桑的感觉。怎么看怎么不霸气。

    所以这种名叫女儿的神奇生物，真的就这么润物细无声地改变着人的想法呢。

    这就是当爸爸的感觉吧？好像是世界上终于多了一份牵挂，不至于游离于世界上的悲喜之外而无法融入，悲喜有声，活得更加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舒芙佳去找席兰爸爸要头发的时候，还没有开口，席兰爸爸就顺手拔下了一根放在手帕里面麻利地递过来了，舒芙佳一愣，席兰爸爸笑了笑，“刚刚在楼上的时候，我听到了。”

    舒芙佳就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席兰爸爸……”

    席兰揉揉她的脑袋，“爸爸也是一样的，不管是不是亲生的，爸爸对佳佳的爱都是不会变的。爸爸觉得佳佳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佳佳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把爸爸继续当做自己的亲人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