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道:“哪里的话,一定是她惹您不高兴了,您消消气。”
“不问我说了什么,她才反驳我?”
“您说什么她也不能反驳您啊!”
沈兰佩笑着,看好戏般地道:“我说你是小杂种,所以她才反驳了我。”
客厅里,严倩巴巴地望着祁星河,她还在思考祁星河一定会维护她,万一脾气太呛惹怒了沈兰佩,她该怎么办好?
而祁星河只是垂下了眼,一声不吭地继续倒着茶。
“她可是为了你走了四个多小时,你不去看看她?”
“哦。”祁星河轻飘飘地道,像是表示知道了这件事,“她惹您生气了,她活该。”
严倩听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里都是泪。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无助,仿佛支撑她的基石倒塌了。
给沈兰佩倒完水后,祁星河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偏厅,拿着一抱枕开始撒气。
“死老太婆!还不去死!”
沈兰佩是苏家里最讨厌祁星河的,偏祁星河不得不讨好她。
苏任华在沈兰佩面前都不敢吱声,更何况是他。
发泄一通后,祁星河心中还是有气,刚巧严倩进来换衣服,这口气全撒在了严倩身上。
“你来干什么?”
尽管严倩对先前祁星河说过的话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替祁星河考虑。
谁被人骂“小杂种”都不会乐意,尤其是自尊心强的祁星河。
严倩强忍着脚上的伤,一步一步走向祁星河,“星河乖,让妈妈看一看你脸上的伤口有没有缝合好?妈妈很担心你。”
祁星河做整容手术时,严倩是不被允许进入病房的,原因很简单,祁星河看见严倩就头疼恶心。
严倩艰难地走在祁星河面前,刚要伸出手臂,就被祁星河给拍掉。
“别碰我!我的脸到底是被谁毁了,你不知道?”
严倩眼里的泪花一颗颗滚在了脸上,“妈妈的确对不起你,但妈妈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养的那条狗的性子,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严倩做了很多方法补救,祁星河在医院吃的每一顿东西全是严倩做的,时常守在祁星河病房外,她甚至为了祁星河去山上祈福。
她真的把祁星河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也不明白祁星河为什么还不能够原谅她。
为了祁星河她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够不管不顾,还要让她做什么才能够得到原谅?
祁星河依旧嫌恶地道:“滚啊,我看见你很烦不明白吗?”
严倩一直在哭。
坐在正厅里的沈兰佩想去偏厅换一身衣裳一会儿好过寿,还没踏进去就听见祁星河与严倩的争执。
在暗处听了会儿,叫来了路过的苏敏敏。
苏敏敏与沈兰佩的关系算得上非常好,沈兰佩很喜欢这位非常会说话的孙女,她向苏敏敏打听这对母子的事。
“祖母,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家呀,快被祁星河搅合得翻天覆地了!”
苏敏敏正愁没其他地方对祁星河下手,略过了苏明冉的事,添油加醋的把祁星河整容,害得苏家破费又被嘲笑的事情通通告诉沈兰佩。
“他整容了?他原先不就长这死样子?”沈兰佩真没注意这么多,惊奇地问。
“哪儿呢祖母,他现在都不敢做大表情,一天要照好几次镜子。”
“哦,原来如此。”
苏敏敏按着手机给沈兰佩看祁星河毁容时的照片,看得沈兰佩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
“祖母,丑吧?”
“不是丑,是吓人了。”沈兰佩笑着拉过苏敏敏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偏厅。
沈兰佩一出现,偏厅里的母子俩不说话了,都站得笔直。
苏敏敏趾高气昂地挽着沈兰佩的手臂,阴阳怪气地道:“祖母,你走近点看,是不是更丑?”
沈兰佩的目光在祁星河脸上游移,配合地拍着苏敏敏的手臂,“是哟,还不如不整。”
祖孙俩笑得非常放肆,严倩始终不敢发言,祁星河气得脸都绿了,一直握着拳。
沈兰佩走后,祁星河朝着严倩撒气,“我有你这个妈,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严倩捂着脸,泣不成声,她哭得喘不上气。
苏陌从她面前路过,看了她一眼,笔直地往前走。
这个家没人会心疼她了。
下午四点,寿宴终于开始。
沈兰佩穿着几百个工人连夜赶制的旗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