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23节(2 / 2)

    “齐康,如果不是你我发现得及时,丁龙早就把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用在同学身上了,他什么品性,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

    “丁龙自小就没了母亲,丁晓君不是个合格父亲,如果我也对他不管不顾,他就彻底拉不回来了。”

    “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一直知道齐康他重情重义,也是个难得的温柔善良的人,但有些时候,我又恨极了他的重情重义和他的善良,“齐康,你们现在没有任何血缘和法律上的关系。”

    “我养了他十多年,他喊我一声‘爸爸’。”齐康看起来也不理解我,他不理解我为什么能那么冷漠地试图让他和他那便宜儿子彻底分割开。

    “你妹妹喊你一声哥哥,你就任劳任怨地当她的钱袋子,丁龙喊你一声爸爸,你纵使自身难保也想把他拉出泥潭,齐康,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个傻子?”

    “……丁龙和媛媛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我几乎冷笑出声,“都是趴在你身上吸血、试图榨干你最后一分价值的废物。”

    “丁龙很善良,他爸爸打我,丁龙会拦着他爸爸,自己还挨了好几下打……”

    “那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拦着点,你直接被他爸打跑了,家里就没有任劳任怨照顾他的大傻子了。”

    “他记得我的生日,会攒零花钱给我买礼物。”

    “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你了?他的零花钱难道不是你一天打几份工凑出来的?”

    “但他从前是个好孩子,都是因为他爸爸……”

    “好孩子不会想害自己的同学,好孩子不会一身名牌看着你穿破烂衣服,好孩子也不会撒泼阻拦让你别离婚别离开他。”

    “许皓然,我们能不能不吵了……”

    “说不过我就想中止对话,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我直接被气笑了,“齐康,谁在害你,谁在救你,还不够清楚明白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觉得我会昏了头,任由你跳进同一个火坑里?”

    齐康的头越来越低,他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我想见见那孩子,我想劝劝他……”

    “道德败坏,根子上就是个坏蛋,劝不了也救不了,用不着你去当那个圣母。”

    “他已经学好了……”

    “齐康,你和那小子,又联系上了?”

    “……”

    齐康没说话,但我已经知晓了答案,我自嘲地笑了,摇了摇头,说:“你答应过我和他断了联系,结果只是糊弄我的。”

    “……我舍不得。”

    “你舍不得他,你一直舍不得他,但你一直舍得下我。”

    我在这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

    我仿佛又看到了很多年前,在白茫茫的雪色中,齐康抱着丁龙,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分给我的模样。

    一时之间,我竟然有些恍惚,只觉得自个忙活一通,竟然像个反派一样。

    我这个反派拆散了他们一家三口,断绝了他们之间扭曲却和谐的关系,害得齐康和他的心肝大儿子“骨肉分离”,着实有些“不干人事”。

    我冷笑出声,万般失望化作了一句:“要真这么舍不得,不如我送你回去,让你们父子团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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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说完了这句话, 我等待了一会儿,齐康什么话都没说,不知道是被吓到了, 还是被气到了。

    我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可怕, 牙齿都在打颤。

    “怕了?”我见他这副模样,除了有些许心疼,更多的竟然是愉悦, “别害怕,只要你不想, 我不会送你回去的。”

    “许皓然, 我是个人, 不是个物品……”他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手腕上,“不能被你们送来送去。”

    “你当然是个人,你在自由的, 你拥有公民拥有的一切权利, 你头婚是自由地结婚, 离婚是自由地离婚,与我再婚也是自由地结婚, 而到现在,如果你想离开,我也没有任何立场阻拦你。我不过是提了个建议, 担忧山高路远、旅途艰辛,愿意送你回去阖家团圆, 难道你想告诉我,你并不想回去, 不是说很舍不得你那便宜儿子么?”

    在商场翻滚多年,我深谙骂人不吐脏字的精髓,字字句句都能轻易地戳痛我的对手和敌人,但我从未想过,齐康会成为我攻击的对象。我想多宠爱他一点、多放纵一点,但我又清醒地意识到,如果他不愿意为我做出改变和妥协,那他不配得到我的宠爱与放纵。

    “我只是想看丁龙一次,和他说说话,我没想过再回去。”

    齐康倒也没有完全不可救药,他放缓了语气,似乎是想让我们之间的争吵降温。

    但我脾气上来了,也是争锋相对、不依不饶的性子。

    我追问他:“见了一次,下一次呢?如果他考上了平都的大学,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要去看看他?如果再逢年过节,你是不是又要想起他,又想和他说说体己话?如果他以后出了事,你会不会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齐康,你拿他当家人,你拿我当什么?供你日常花销和读书的提款机?陪你上床替你疗伤的傻子?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你还记不记得,分明是我们先认识的,你齐康,是我许皓然的兄弟。”

    “……我欠你的我会用尽全力去还,但我不是个木头,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没办法完全放下。”齐康试图平息我的怒火,但他却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火上浇油。

    “既然没办法放下,那你干什么离婚啊?同你那前夫和便宜儿子过一辈子,不是正合你心意?”

    这话我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我应该很久都没有这么不体面过了,我像是幼稚了十来岁,又像当年那样歇斯底里、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