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
「吵死了,你给我躺好!」贪狼拿着装满水的脸盆跟毛巾从浴室里头走出来,「真是的,你就是爱乱跑才会伤成这样。」他用湿毛巾擦了擦雪甫沾有血的脸跟手脚,接着又去换了一盆水。
「抱歉。」雪甫低下头小小声地说。
贪狼听见了雪甫乾脆地道歉之后露出一脸诧异,「其、其实我也没有生气啦。」贪狼见雪甫消沉连忙辩解,「下、下次出远门要跟我说。」他接着把手边缠在一起绷带丢在一旁,贪狼很懊闹自己为何压根不懂如何包扎。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咳!」雪甫才刚说完就是一阵咳嗽,鲜血又延着嘴角流下来,贪狼连忙伸手去擦,动作虽然看似粗鲁不过却很温柔。
「啊啊啊,烦死了,婆婆给的药要怎么用啊?完全不懂?」贪狼看着桌上一包用纸包起来的药帖跟药材,他压根不知道那些东西要怎么用,而且就雪甫现在站也站不稳、看也看不清的状况根本也无法帮上忙。
贪狼看了看虚弱的雪甫,接着又看了看自己一窍不通的药帖跟绷带,他甩甩头。
「算了算了!你别动。」贪狼直接爬上床,整个人用四支撑着,罩在雪甫上面。
「你、你干么?」雪甫顿时不知到眼睛该看哪里,贪狼的脸正离自己不到十公分,他呼出的热气隐隐约约还能打到自己脸上。
「你别管。」贪狼的脸渐渐贴近,身体也缓缓的拥上了雪甫。
当贪狼的身体接触到雪甫的伤处,雪甫下意识地抓住贪狼健壮的手臂。
「痛。」雪甫小小声地说,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贪狼顿时停下动作,「抱歉,你忍耐一下,我会慢一点。」他接着又缓缓降下身体,最后成现整个人贴在雪甫身上的局面。
「你到底在干么……要发情等我声好了再说……」
「你、你闭嘴!你这样子我哪有心情发情!」贪狼的嗓音很靠近雪甫,这壤雪甫顿时觉得尷尬万分,每当贪狼离这么进他都会感到心跳加速,贪狼的味道、体温都彷彿是催情剂一般。
「你好赶快好起来喔,煦。」
贪狼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雪甫耳边呢喃着他的真名,贪狼的头就贴旁边。雪甫顿时觉的贪狼的体温彷彿变高了些,接着一阵睡意向自己袭来,转眼间就失去意识了。
*
早晨的阳光一点一滴映在窗帘上,雪甫躺在床上熟睡着,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伤处好好地用绷带缠好,韧松婆婆的药也有发挥很大的功效,贪狼则是躺在床旁边的地舖上头,盖着一件薄毯子,至于悠执则躺在另一边的地舖上。
「这三个人真是麻烦极了。」前璋跪坐在较远的地方,正泡着茶。前璋昨晚悄悄的去跟踪悠执,悠执跟朋友唱完歌之后竟然喝得大醉,于是前璋便化身成计程车司机载他回家,没想到背着他上楼一开门,竟然看见奄奄一息的雪甫跟贪狼卧在床上,前璋费了好大的功夫把贪狼沉重的身体搬下床,还移开了茶几、椅子好空出位置让贪狼跟悠执睡,于是今早就形成了一个宿醉未醒、一个重伤、一个病危的昏迷三人组。
不过话说回来……小贪狼也有够乱来的。
前璋小啜一口茶,他昨晚发现贪狼时他已经全身无力,看这样子他应该是把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滴传送给重伤的雪甫,只是贪狼明显地是豁出去了,他所传送的量已经超过了安全值,这让他自己的身体也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状况,如果前璋晚一点到,贪狼的生命可能会燃烧殆尽。
前璋站起身子,接着把韧松婆婆的药条配了一下,接着朝它轻轻呼一口气,前璋的灵力马上灌注到药里头,等等准备帮雪甫换药。他接着看了看时鐘,接着又看看不知何时会醒得悠执,随手拨了一通电话给学校帮他请了假。
真糟糕,自己活得像全职保姆似的……前璋摇摇头。
「啊对,等等还要去买绷带才行。」前璋看着快要被綑成木乃伊的雪甫喃喃自语。前璋跟雪甫、贪狼其实在百年之前就认识,那时的雪甫还是小鬼,当然就更不用提比雪甫少一百岁的贪狼了,贪狼原先就是四处流浪的人,对陌生人的戒心很重,脾气也可说是非常之不好,甚至到差劲的地步。
「没想到他竟然成为雪甫的另一半……」前璋红润的薄唇扬起一丝笑意,毕竟雪甫的父亲是雪霸仙山的霸主,雪甫也算是妖怪中的少主,而贪狼虽然是星宿的后代,但是严格说起来也只是一隻流浪狼妖,这两人的组合可说是非常微妙。
阳台麻雀声啾啾,贪狼头上的狼耳动了动。
「雪甫……」贪狼一个翻身,就这么大字型地滚出地床舖,嘴里还念着雪甫的名字,但他接着抽抽鼻子,彷彿闻到了陌生人的味道,他野兽的本能让他马上惊醒,接着大动作地翻起身子,成现一副彷彿跑百米选手蹲踞的姿势,用很犀利的眼神看着门口旁的前璋。
「老、老狐狸!」贪狼脱口而出。
前璋把食只放在唇前要他别太大声,接着虽手一挥,只见悠执的房间瞬间消失,地板、傢俱、天花板没有一样留下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速以致于贪狼还来不及反应,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跟前璋坐在一座半山腰上的小凉亭里面,周围群山环绕、云雾裊裊,还能贴见潺潺流水跟鸟鸣声。
「这、这里是?」
「我的故乡,苍铁山。」前璋呵呵地说,「不过说起也来只是结界里面的景像,我们严格来说还在房间里。」
贪狼不禁讚叹前璋得功力,一般来说能够围出一个防止外物入侵的结界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能自由变化结界里头景象的术力更是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