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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画面强烈的摇晃起来,在重新恢復的音量中,女音突然拔高。
为什么你要把他带进来这里──为什么你们都不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赶快啊──
妈妈,为什么──
像是当机一般,画面突然整个黑掉,只剩下模糊不清的杂讯,过了几秒,响起的女音又回復到轻柔温软的样子,半随着漆黑的画面。
伉儷,你是哥哥……
过了一会,等思绪稍微清醒,觉得这样子应该可以了,伉儷用双手缓缓撑起身子,边听着耳边的杂音。站了起来拍拍双手,他随手往额头一抹,知道大概是流血了,那两片轻柔而细长如羽般的睫毛轻颤,将覆盖在上的血珠颤开,艷红点点滴滴晕开沾染上伉儷清丽白皙的脸庞,宛如一场盛大绽放的花间饗宴。
唇边弯起的惑人带出了滔天巨浪般的恶意,然而他的脸孔却一点儿都看不出半点狰狞之色,即便样子狼狈,伉儷看上去依旧乾净如泉,除了那双眸里满满是癲狂的疯悥,黑色光泽亮眼的珠子邪恶而蛊惑人心。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恶作剧,考验的是你们是以为了解的人心。
「痛死了!早知道自己往旁边滚说不定还比较好……嗯?」
碎碎念着,伉儷转过身,迎着满场的注视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嘛!我可以先去止血擦药吗?」
伉儷索性露出了一个轻松随便的笑容。
离了一段距离,蓝水耀神情有点怪异的盯着他看几秒,然后摆摆手示意。
「停下!你,拿些止血包扎的东西过来。」
就在伉儷接近门口。一名被男人打横抱着的灵秀少年突然出了声,清亮的声音毫不客气的指使着。火红的长发,鲜红的像琉璃似的透明眼珠,乍看下少年像是温驯的待着,整个骨架懒洋洋的窝着,但精緻漂亮的脸上却写着我很不爽的大字。
是那个终年到头都摆臭脸的a。
伉儷耸耸肩停下,眼光扫过那个抱着a的b,眾所皆知的褓姆,一手负责问题儿童所有事的人,连长相都长的很清丽柔和,活像个纯洁的天使似的,光暉慈母型,真是天生就适合当。
被a指去拿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伉儷看着他倒是有些不清不处的感觉。很帅气清秀的一个人,却有着什么也没有的眼睛。那是一个空白的男子,空白的人带着空白的笑容,像是些微恍惚了的神情,却是神智清醒。
他记得这个男人的代号是g。
其实a也不是没有高兴过,每当他觉得无聊了就会想玩游戏,然后b就会想办法提供资源让这位问题儿童玩的开心。可惜他的心情始终难以长时间保持愉悦,通常游戏一完心情就会随之恶劣,甚至更早,这时候倒楣的人就会更倒楣。
至于b那是衰神附身加上前世砍人全家时可能连蚂蚁窝都歼灭了。在当上褓姆而a当起甩手掌柜后,好处大概只有那个每当子夜三点就会瘫下去当死人,接着清晨六点就要爬起来变身成超万能保母兼秘书所带来的权势。
毕竟他曾经看过b在打斗中不小心把a摔下去就被刺瞎1隻眼睛,注意,是打?斗?中,接着a当眾凌迟完几个人后,还用无聊了的理由要刚被他弄瞎的b跟剩下的玩个生存游戏。
这个男人到现在都没死真的是祖坟冒烟,可惜是在衰到底之后。根本是变相凌迟。
对于似乎是以下犯上的情形所有人都选择了漠视,毕竟,有实力才能够说话。没实力坐再高的位子……你确定不是蓝蝶姐儿想玩你吗?至于把强者下放,也不过是玩乐的范围扩大了点,表面是会维持没错,但在私下还不是照常玩死你。
连那桶冰淇淋都被玩了,他一个小小人物要说什么呢?
那个a可是连院主都敢作对,这让他很怀疑是不是已经有跟蓝蝶姐儿分庭对抗的实力。只是a就算有也太高调了……难解的迷。
伉儷很听话的,回来坐到一旁柜子上任人替他包扎。
就着微弱的光,伉儷大至摸清了周遭环境。
大门正对着那黑红交错的墙,两旁个有着三个窗户,復古的西方风,在宽贷的房间里只有摆了一张长方形大桌和十几张椅子,多数人都围在那里,估计是他刚才躺的地方。
一如以往,空荡的左边,放满东西的右边。在三个窗下都摆了一张大橱柜,柜子与柜子间的空隙则用花瓶来堵满。
除了那面墙跟其他房间的黑墙不一样,甚至那个黑色像是从上面倒下来的,正侵略着红色,那只剩下墙底的红色,溃不成军。
阴影似乎和那个空有外表还有着白痴笑容的人起了争执。
长的其实很不错,唯美阴沉的脸孔,英俊深邃的五官,可惜脑子不太好的玛亚微微抿起的薄唇带出几分狠辣的味道,细长的眼珠有着刀锋般的光泽,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雕像般佇立在那里,挡在那里,守在那里。
「帝女本来就不太听我的话,也很任性,何况她现在是首领了,更没有人管的动她。」
阴影在对面双手一摊,摇曳的烛光照耀在他脸上使得那笑容如梦似幻。
「不如你自己去找她?对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帮她到这种地步也够了。」
玛亚身子一颤,几缕凌乱的发落下,挡住眼中几分不清不楚的思绪。而后转头看向了蓝蝶姐儿。
虽然听不懂什么封境还啥基座的,但似乎就是玛亚因为某种交易而给了阴影什么东西,然后阴影又拿去交易给别人但却没有按规矩使用,接着那个别人好像还找了玛亚的麻烦。
基本上他会说玛亚的脑子不太好使不是没有原因的。从头到尾都是蓝蝶姐儿在拿主意,偶尔a会插个几脚,蓝蝶姐儿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玛亚就好像是专门来发洩情绪附加解惑的,在他旁边那个b7就是翻译机──翻译成他能听的懂得意思。
也不是说玛亚有多笨,缺根筋倒是真的,急需一个翻译机不停提点翻译。跟不上别人的思绪又反应不过来……他对这个人的来歷很好奇。
前阵子不知道为什么蓝蝶姐儿要玛亚学各国语言,又帮男人打了通道走后门,还要学关于投资的事项……然后所有的学习一个月就完结了。
一个月,就全部精通了,而在投资的方面玛亚的眼光还算不错,属中上的水准,但在知道玛亚跑去做的工作居然是最基层的送文件,伉儷悲伤了。
但一个月,这样惊人的学习能力,却又做着不上眼的事……疯子在想什么,正常人别想理解。
唉呀,一不小心,就说谎了呢!科科科。
伉儷支着下额,本来包扎好后就在他旁边坐下的g离开了,蓝水耀也消失了,其他人包括奇怪的生物都陆陆续续吹熄自己的灯走了。
他不是不觉得事有古怪,而是百分之百肯定有鬼,还是针对他的。
眼睛盯他盯到寸秒不离的a,伉儷一有动作就会微微微瞇起眼睛,然后伉儷再若无其事的拍拍衣服,整整衣领,拉拉袖子,扯扯裤子,再重新坐下。偶尔拨个头发或对着空无一人之处练习一下如何笑的闪亮动人,勾心勾魂……
其实成果不错,那个b傻眼傻到嘴角抽蓄。
要不要来练习一下怎么才能把媚眼拋的性感电人,怎么拋怎么煽情……
「这么在意那个堕天使啊?也是,好歹是七君之一,所以说囉……你敢朝这里拋媚眼试试看!」
阴影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目不斜视,玛亚一愣。
「挖了。」
a咬着两根手指直盯着伉儷。
『呵……』
发出无声的笑声,蓝蝶姐儿那双又冷又愉悦的眼睛瞥了一眼,微抿的唇带起羞涩般细小的幅度,她用右手遮着娇小的唇,幼气清秀的脸孔微微侧到一边。
哎呀呀,玩过头,被发现了。
「不是故意的呀!」
伉儷露出了近似无赖般的笑容,又无辜又邪气。
弯弯的眼睛,像星辰般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