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袭击 之二(1 / 2)

偌吕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小口小口的啄着抹茶,双手捧着绿色茶水的人带着舒然的微笑,或许是心理作用,那张看惯了的脸还是透着几分的忧伤和哀艷。

    就好像是那个那么忧伤那么艷的男子,但那个人不会有这样舒心的笑容,也不会小心翼翼的喝着热茶。

    眼前的人身上裹着厚重的棉被,但依那个清晰可见的白烟和他所感受的的热度,偌吕敢肯定那杯抹茶泼出去绝对可以把人烫掉一层皮,搞不好泼墙壁还会掉漆。

    你的体内构造是岩浆,皮肤是寒冰吗?

    看着眼前的人边大口吹气边小口的啄,偌吕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

    大概是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盯着他,「焰艷」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用这种样子喝茶感觉很奇怪。」

    「不然我大口喝下去再烫到喷出来才是正常的吗?」

    对方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焰艷都只喝冷茶,不,应该说是一开始是热的,但焰艷都会放到一旁边想他的边做事,等他弄好再喝时茶就是冷的了。

    而且那哪来的?

    还裹棉被!

    「对不起请当我刚才没说话。」

    对方勾起了一个让偌吕有点惊悚的笑。

    「杯子。」

    我哪里来的杯子?

    偌吕瞪着对方伸过来的手。

    花花公子倒是有几本。

    在进来这个空间时,百鬼王就已经事先告知等外面没事了时这个空间才会解开,但要等到完全风平浪尽依那帮人的性子大概需要不短的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自己解决,告知完的对方踩着还未发动的空间术法,在他才刚弄好饮食顺手抓几本杂志时就强制丢进来,人不会动的「焰艷」则一早就被踢进来。

    所以从刚才到现在他都很好奇这个人正在喝的茶是从哪里泡出来的。

    本来按偌吕的想法,他是要藉这座城市的力量带人连着整个城市隐蔽起来,毕竟那帮人打起来完全不会顾周围路人甲乙的死活,尤利伽或许会顾一下,但其他人根本就是捅了就捅了的那一型。

    但那个不知道是哪几根神经在互打的鬼王将他拖了出来,还亲自示范了一下有多好破。

    「囉嗦!再吵就打到不能动再拖走。」

    完全不说明什么,只打算蛮干,看起来不是很情愿,而且心情一整个恶劣的鬼王斜眼看着他。

    是尤利伽在骗他吗?

    当时偌吕只觉得对方跟友人口中叙述的有点大。这位应该是很开心的在一旁看戏,偶尔插个几脚将事情搅个更乱才对。

    「我没杯子。」

    「焰艷」嗯了一声将手收回去。

    「那杯哪来的?」

    一直盯着人看是很诡异,但1个男人在另一个醒着的男人旁边看花花公子更诡异,虽然不管旁边的人是男是女是直是弯,偌吕向来不在意这类的事,但如果旁边的人顶着的是焰艷的脸感觉就微妙了。

    「不知道,醒来就在旁边。」

    对方继续啄着茶淡淡的回答。这样寧静的姿态就跟他记忆中的人更有几分相似了,偌吕莫名的觉得惆悵了起来。

    一个一个,熟悉的人逐渐在消失。

    等等!

    还想我喝?

    震惊的看过去时对方也抬起头来盯着他。

    ……好吧,我负责。

    把到嘴的话吞下去,偌吕默默的把头低下去,然后在反审起自己为什么要一看到这张脸就服软的同时也开始祈祷起百鬼王不要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千万别把小说的情节搬过来。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使者,最会的是狐假虎威,并没有通天的本领啊!

    用自己所知的办法将人检查一遍,在看来看去都没看出什么问题,那杯抹茶也像就只是一杯正常的茶,实在看不出什么的偌吕也只能放弃追究这个问题。

    而在转向试图跟深渊连络也失败后,偌吕不由得愈来愈觉得百鬼王的举止着实诡异。

    「你什么时后醒的?」

    「很早,你回来后一个礼拜左右就有点自己的意识了,完全醒是在最近。」

    对方的嘴角抿起了一点温和的微笑。

    「尤利伽很担心你。」

    「焰艷」依旧是抿着唇温合的微笑,从茶水上冒着的白烟里抬头看着偌吕,没有回答。

    「我也会担心,很多人都是。」

    「是吗?是焰艷?还是我?」

    偌吕心一凝,这个人知道了多少?

    「……你认为你不是焰艷?」

    「我不知道。」

    男子的指尖轻轻的在杯身画圈。

    「我打从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不,应该说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我有利。我不敢完全相信别人为我指的道路,正如大家都希望把事情导向对自己最有利的,就像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成为焰艷,但事实是,我讨厌成为他。

    成为他,我会找不出我自己。」

    那尤利伽怎么办?

    「你这种说法很自私。」

    偌吕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自私?或许是吧?」

    眼前的人轻轻的笑了一声。

    「但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大家都是为了自己,每个人都是恶魔喔!把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在别人身上,进而成为所谓的正义。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样才是对的。

    正如你为尤俐伽说话,假如我不是焰艷呢?那还会有谁在乎我?我只有一个人,偌吕,不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要生存,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而以,这样你明白我之前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了吗?

    如果说我是焰艷那只能说这就是事实只能接受,但偏偏是这种不轻不楚的情况。

    希望是真相的虚晃,它会美化所有的事情,却又脆弱不堪,一但事实落下便四分五裂。偌吕,你不能要求我对你们任何一个人忠诚,我不想被捲进去,成为一个什么意义都没有的牺牲品。」

    「就算跟你保证也没用?」

    对方笑而不语,只是捧着抹茶啄了一口后将杯子转到另一个方向递了过来。

    「这样你还敢喝!」

    偌吕一瞬间囧了。

    「要喝吗?」

    不等他回答,眼前人就将手收了回去。

    「这是一样的道理,大家都一样的。

    就像我在你眼前喝了,但这杯茶是我泡的吗?这样就能代表这杯抹茶是安全的,可以让你放心喝了吗?而我自己,又是真的没有受到伤害吗?

    我不是只顾自己,但我对你们一无所知,你们对我尚存谜团,不想到时起内鬨把伤害扩大而以。」

    「是吗?可你为什么要跟我辩论这么多?」

    偌吕看着对方1愣。

    「你是想取得谁的认同呢?」

    这样子不断的,不能停的辩解。

    因为只要1停下来,就会被罪恶吞食,没办法说话了。

    「为什么啊……还是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也不想相信。

    不过,1个人的话,很多事映在眼里都毫无意义,连同我现在说过的所有话都没有意义。」

    边想边说着,眼前的人缓慢的将头歪到一边,最后偏了回来也只是低头啄着茶,话说到最后还是回到原地。

    他跟他认识的焰艷实在是有不小的差距。

    看着眼前的人他一时间有点发愣,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突然偌吕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对方捧着茶的手。

    「那如果我说我想喝呢?」

    正低着头啄着茶的人愣了愣,唇边泛起仍旧温合,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诡异的笑容。

    「那如果我跟你讲,其实我知道呢?」

    在偌吕脑筋还没转过来时,对方挣脱出一隻手捏着将偌吕的手指一根根挑开,再啪一声打掉。

    「有1个奇怪的人打从1开始就在帮我隐瞒,他等我适应了才把所有事情说给我听,然后让我自己做决定,但他对于我的意识会隐隐约约受到干扰的情况却又不理会,我有时都分不出到底有几个我......最后我醒时,他告诉我我应该要有自己的个性,然后给了我焰艷的记忆,他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成为他。

    『这跟游戏1样,只是看你要用存档的还是重新创号。』他是真的把人的一生当成游戏呢!」

    所以,真的……有第三个人!?

    就在偌吕惊疑不定时,『他』啄了一口茶又继续说着。

    「那个人说了,近期内你会有行动,当你1行动时他会给我1杯茶,让你喝下,或者自己喝也可以,你喝了会发生很有趣的事,只是人类喝了会怎样他也不知道,因为没给人类喝过。」

    仰着头慢慢的喝,『他』看着上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啊!这种人真的很奇怪,他的话听都听不懂,问他为何,却说什么他知道是谁搞鬼,那个人的嗜好很恶劣,喜欢抢别人的作品,把『完美人生』改造成他的『疯狂人偶』,变成他的作品。喜欢做作品的人跟玩游戏的人,都是奇怪的傢伙。」

    ……这到底是第几个人?

    偌吕扶了扶头,觉得脑袋1片混乱。

    「这样说起来,那隻蝴蝶……」

    「等、等一下,为什么你的话愈来愈没有连贯性跟逻辑啊!你说的话真的是人类的语言吗!?」

    对方微笑的闭上嘴,然后抓住偌吕的手贴着杯子才放开。

    偌吕瞬间1惊,瞪大眼睛看着那杯抹茶。

    「不用怀疑,虽然看起来很烫,但其实是冰的。」

    这时他才瞥见对方居然将这杯茶喝到快见底了。

    「要命!」

    顾不的那么多,偌吕连忙再将人抓过来检查一边,这一次连衣服都脱了,然后迎着对方奇异的眼光视而不见。

    好吧,把花花公子带来这里看是他脑抽,还放在旁边让人看到都是他的错。

    早知道带他的面膜和保养品,还可以美白一下。

    「放轻松,尽量不要抗拒我。」

    举起手停在对方额头上,偌吕闭上了眼,放出念开始在对方身上游走。也不理会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人有时不要想太多对自己的心脏比较好。

    一遍......两遍……没有!不要说异常,连一点点恶意的气息都没有。

    为什么……思考间,突然偌吕脸色一变。

    有人在看!

    瞬间将念收了回来,但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开玩笑,他只是开了眼,可没修行过。

    尤其现在还找不到他家的主给他靠,等发生了事后才来追讨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