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存在的形式 之三(2 / 2)

    「就算所有人都说我是疯子,又怎样呢?」

    潮皇唇边再次泛起美丽而冰冷的笑容。

    下一秒,蓝水曜脚一滑,铁棍竟直接成碎粉,连向来调儿啷噹的伉儷都没心情去猜是切碎的还是捲碎的,潮皇的长发再次飞舞,这一次遮蔽了所有光线,伉儷立刻往出口跑,在于光下他看着蓝水曜刚往后一跳骂了声,整个视线就黑了。

    而后伉儷凭藉着直觉往后一跳,嫌太慢还乾脆用滚,连滚数十圈,儘管无声,但强烈的风吹袭着,细碎的粉末和砂石一直飞面而至,显然他刚才滚过的地方都被打碎了。

    直到风声停伉儷还视多滚了几圈才停下,光线又透了出来,散落着柔软的长发,潮皇静静的看着蓝水曜。

    蓝水曜一隻脚踝整个被打歪了,细緻的伤口密密麻麻的佈满沿至快到小腿。

    长发捲着他的脖子,将蓝水曜抵在墙上。

    伉儷爬了起来,起时全身都是麻辣辣的疼。看着眼前根本不能沟通的人,伉儷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人的注意力转掉。

    环视一圈,被掛在墙上的蓝水曜全然不管脖子上不断收紧的头发,不去拉扯挣扎,而是有气无力的拿出美工刀喀喀的推动试图割断,发现割不断还倒拿着多刺几下,确认了即便是怪物的头发也是没有知觉后才呼吸不顺的哼了声,将美工刀收起来。

    四周几乎都被破坏殆尽,墙上还刮出了无数细痕,圈着潮皇的铁鍊早就断了。

    没道理潮皇会完全无视大合约的攻击身为人类的他,虽然不排除疯子根本不记得这事。

    而且很明显这里根本困不住他,那他在这里干嘛,谁老又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靠近他把他圈起来?虽然有跟没一样,根本就是骗安心的。

    对面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的人正疑惑的看着自己,潮皇原本就没血色的脸孔变得更加苍白,他的身体慢慢的浮现了1层细小的汗水,潮皇举着双手困惑的看来看去,就像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

    潮皇的眉头越皱越紧,下一秒,他整个人颤的跳起来,摔倒在地发出了撕心的惨叫,像是颠风般抽蓄着。

    ……这发作也太慢了。

    不过乖乖的,冰淇淋好像都没这么惨啊……

    疑或一转而逝,顾不得这些的伉儷当机立断的衝了出去。

    然而本来想趁机逃跑的伉儷在一脚跨出去时才想起蓝水曜,基于还不确定能否脱险,还需要个替死鬼,再加上对方没把事讲全,伉儷回头往蓝水曜那奔去。

    真是错失了个好机会。

    一边在心底碎碎念着,他蹲了下来查看情形。

    因为松开而掉落的水虫摔到地上后就掛了……是昏了,判断是缺氧后他毫不犹豫的举起手狠甩连还巴掌。

    过了三秒,一隻一直被伉儷觉得很长很结实的脚发狠的将他踹了出去,只是没什么力道,只足以让伉儷往后跌坐。

    「别瞪了,快走呀!」

    一旁的潮皇已经停止了惨叫只是身体还再抽蓄着。

    眼发红瞪他的人不住咳着,伉儷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手臂往自己脖子一托,也不管猛然站起来会让蓝水曜昏眩,就连拖带拉就是不像扶的将对方「扶」出去。

    将人拖到走廊尽头,明明推开门走出去会更安全点,但伉儷就是走不动了。

    伤口的灼热感一退去,无数伤口加起来的疼痛顿时让伉儷隐约的暴戾的性子都快发作。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了你妈!」

    他现在超想回去把潮皇那头该死的长发给拔下来!

    总有天我一定想出办法把它生生拔下来!连皮带肉!

    随手将人推开,他微弯着腰扶墙,垂下眼帘,碍于蓝水曜在旁,伉儷努力的端正脸孔不显其狰狞,将所有蜂涌而出的阴骇全数压回眼底最深沉。

    猛然,传出了潮皇又笑又叫的怪声,侧眼看去,追出来的潮皇莫名的跌在地上,绝美幼嫩的脸孔疑惑的神情突然一扫而空,露出笑容,正双手捧着一颗骷髏头又笑又叫的猛亲着。

    「啊!是小桃!小桃就是长这样子的!

    真是够了。就算自己疯了也不会去亲一颗骷髏头。

    伉儷厌恶的努力平復情绪。

    突然他被猛力一扯,顿时又痛到,只见蓝水曜皱起眉往里面看了一眼,一把抓住伉儷的手臂,反过来将人拖着走了。

    「潮皇是被弄疯的。」

    水虫突然的开口让他略为讶异了一下。

    「虽然那傢伙在来时就疯疯的,但是在那个叫小桃的死后才疯到连自己都忘了。」

    蓝水曜看了他一眼。

    「台南鬼屋项家大宅,里面的主角就是他。」

    啊!难怪他觉得项少白这个名子有点耳熟,是那天偷听阴影跟弟弟的对话听到的嘛。

    「那他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确定他是被弄疯的?」

    「潮皇是濒死之际才甦醒了情妖的血脉,而且那傢伙在来之后时不时会突分不清自己在哪里,整个人陷入回忆,一下子尖叫着不是我,一下子又哭着求饶,一会人都充满敌意,一会又风度翩翩。不过最麻烦的是,严重时他会看到人就想砍,但砍完后又会重复着说不是我!眼睛再瞎都看得出来是被弄疯的。」

    「我倒是比较好奇,」

    伉儷露出微微的笑。

    「他是怎么来到冥蓝院。」

    「这很奇怪吗?」

    蓝水曜清澈的眼缓缓扫过伉儷。

    「所有的怪物疯子包含罪人犯人都会来到这里。」

    他看着水虫打了个指响。

    「像a跟蓝蝶姐儿都是鬼族,都是被虐杀而生,但蓝蝶姐儿比较单纯点,是对活着的执念,她是厉鬼;而a是猛鬼,是最深沉的罪孽。

    知道a生前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菜人,被吃掉的。

    他原是大家公子,七岁时家破人亡沦为跳舞男孩,十三岁失踪,以上都还没什么,以下才是重点。他被抓去器官贩卖,身体里缺少的器官就拿点什么塞进去,用医学强迫活下去。

    十八岁成为菜人,因为没器官可卖了,就开始吃,抽筋抽骨髓割肉的,什么能吃就吃什么。

    十九岁那年四肢没了就剩脑袋和一个空架子似的身体,所以吃脑。把你用木桩固定住后,拿一把刀把你的头皮割开,往里面淋个热由炸一下骨头,再把你的头颅敲开,再倒一次热油就有半生不熟的脑髓可以吃,吃完了就点把火烧了,基本上我想应该是没吃光就死了。

    所以a的戾气很重,他是最凶的猛鬼,一但被a盯上没有人躲的过,有的甚至寧愿惹蓝蝶姐儿都不敢惹他,不只因为a杀人的手法是一等一的兇残,也是因为他的执念有相等鬼王的力量。」

    「鬼王?」

    伉儷突然有点懵。

    「鬼王不是百鬼王吗?」

    「谁跟你讲鬼王只有一隻?百鬼王只是最大隻的。不过a的确没有鬼王的名号,一来他的戾气太重,比他低等的鬼都会被他吞食。二来除了力量外他不具备鬼王的其它条件。」

    「所以院主也是鬼王?」

    「她是鬼卒,不过她比较特别,大概是因为生前是侍奉不明神灵的女巫,就算是鬼王也没办法轻易吞食她。还会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