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我听到这种话,一定会满脸通红地把电话甩掉再大骂几句变态之类的话。但是这次我紧紧握着手机,吐槽和脏话那种不正经的词,脑内一句都没有。
看来,我有相当的觉悟。
鎏哥除了讲清洁,还提了很多该注意的事情。语毕,我再次向他们俩道歉及致谢。
今天,我要把事情解决,就算不能顺利解决,至少有动作,情况会改变。
准备好东西后衝出房门,途中经过小七进去抓了ky胶、写着durex的盒子、乾粮和大瓶矿泉水,再奔到那栋华厦十楼左手边。
週末他都会睡很晚,现在应该还在房内,用备钥开了锁,才一推门就听到防盗链拉扯的声音,果然。
「浩哥。」
我试着喊了的名字,里面没有回应,但是有听到声响。
许久,简短有力的回应才从门内传出来——
「回去。」
「让我进去。」我将门推开到极限,贴在门缝开口把话传进去。
又过了很久才传出声音,很近,就在门后。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的声音带着哀伤,我听得出来。
「嗯。」
「你不知道。」门内再度传出声音,这次是心急。
「我知道,你想吻我,想跟我上床。」我很快地回答,一来是为了再次确定他的想法,二来是为了稳固我的觉悟。
又过了一分鐘左右的静默,他才再度开口。
「我会撕烂你的衣服,把你绑起来,捏你,啃你,咬你,然后大肆侵犯你……」随着他越说越多,身体的颤抖越加剧烈,生理课本说人紧张的时候体温会降,所以身体会本能的藉发抖產热,一点都不假。
「我还想听你哀嚎,听你惨叫,想看你痛苦的表情——」「骗人。」我直接打断他。
前面半句他说得很沉稳,他是真的会这么做,但是后面半句变急促了,他在说谎,我知道。
「我……」他才喊了一个字,声音便轧然而止。
说谎的人一被识破就会马上为自己辩白,但他不只不会说谎还不会为自己辩白。
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弯,我轻轻地笑了,身体的颤抖逐渐缓下,或许是没那么紧张了吧。
将手和头放在门上,我的重量将门往内推到极致,防盗链喀拉作响。
「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从哀嚎那边开始都是假的。」我轻轻地说。
闭上眼,心很静,他刚刚说谎,也就是说他不会这么做,他不想看到这些。
「而且说侵犯不太对,那是在其中一方不愿意的情况下才会用的词。」我纠正他的措词,即使我国文很烂,烂到高二全国智商测量国文字义测验pr值只有羞耻的10,我还是懂侵犯两字有不情愿的意思。
里面没有再出现任何声音,我决定跟他摊牌,直接摊牌。
「我……从小在你们家的呵护之下长大,尤其是你,你是会保护我的哥哥,是会安慰我、挺我的死党,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的生活不能没有你。其实我昨天想逃,从人生的路上逃跑,我还给鎏哥和雷哥带来麻烦。我知道那是面对问题的第三种办法,最要不得的办法,你跟我讲的,你记得吗?」我先停下换口气,但并不是要等他回答,他一定记得,因为他不知道跟我念了多少次,说『他老爹又这样训他』。
「昨天你要我离开,我也选择离开你,但是我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到想死,所以今天我改选择到这里,我不知道这些选择的结果对你来说是哪一种,我只知道我很任性,说要怎样就怎样,还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我要任性地要你再选一次,那三个选择。我给你选项当作参考,对我来说,第一个选择是开门,让我进去;第二个会让事情变坏的方法是把门锁起来,如果是这样,我会走,不会再过来;第三,继续这种模式,等到你选一或二为止。」我认真地说。
这是非常自私的手段,把两个人的未来塞给他去思考。
「不过我不建议你选三,还有一、二、三以外的选择通通是第三种,我有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我补充道。刚刚抓的乾粮和水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
许久,门关了起来。
我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取他的选择。
如果是一,我会坦然跟他上床,几次都没关係,我不后悔;如果他选二,我会走,从此分道扬鑣,学着自立自强。
接着,听着门那头的声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