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某天— 会发现其实课本讲的事情不是只(1 / 2)

许久,门关了起来。

    我闭上眼,只用耳朵听取他的选择。

    如果是一,我会坦然跟他上床,几次都没关係,我不后悔;如果他选二,我会走,从此分道扬鑣,学着自立自强。

    接着,听着门那头的声音——

    等了一下子,都没有声音从门后传出来,或许他需要多点时间思考。我又等了一会儿,满心的不安,左等右等还是没有声音。

    可恶!还以为他关上门是要选一或二,没想到竟然选择三!明明就跟他说别选三了!我马上睁开眼睛,一手压下门把,所有的不满在同一瞬间爆出口——

    「你这傢伙竟然选三——」

    但话未落定,喉头猛然缩紧,脑袋一片空白,许久才意识过来……

    门……开了。

    防盗链没有扣着门?可是没有听到鍊子碰撞的声音啊!

    四处搜索他的身影,最后在门边看到他。他闭着眼倚墙站立,胸口起伏剧烈和从没看过的……眼泪。

    轻轻地关上门,到餐桌那儿拎起卫生纸,回过头发现他已蜷起身体窝在墙角抽咽,过去跪坐在他跟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哭了,从小到大从没看他哭过。

    他将头收在自己的双手双脚之间,像是不想被我看到他哭一样,两手还握着拳……

    轻轻将他的右手拉过来,翻到掌心,三个很深的洞马上映入眼帘,应该是昨天的伤。他说痛能压抑慾望,昨天伤得这么深,一定忍很久了吧?……很想要吧?

    「想要就说没关係,不要忍,不然我进来就没有意义了。」轻轻摸了他的头,虽然不知道跟他的眼泪有没有关係,但如果他又强忍自己,那事情又跟之前没两样了。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我一会儿之后又低下。

    抽起卫生纸帮他擦拭,他则是闭上眼任由我动作,直到不再流泪为止,随后又是一阵静默。我看着他,而他一直半恍神地看着地板,许久才开口——

    「可以抱你吗?」声音很轻、很柔,但有些颤抖。

    「嗯。」我轻声允诺。

    他将我拉过进怀里,没有接着说话、也没下一步动作,只是抱着。趴在他身上,额头和脸颊可以感受到他每一次吐息,同时可以感受到来自他心脏每次的一跃动……

    那天,他抱了我很久很久,感觉有一世纪这么久。

    那天,他第一次跟我谈起他的心事。

    他说,他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坚强。

    他说,他喜欢看到我的笑容。

    他说,他会尊重我的意愿。

    他说,他发誓不会再伤害我。

    他说,他想永远保护我。

    他问我,会不会害怕这样的他?

    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他问我,可不可以……

    *************

    『嗶!』

    61、63、60、60、64、62、60、68、60,最后是85。

    「过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岁岁岁岁岁!」

    我在教务处的电脑前高呼万岁,真是他喵的太爽啦!

    「嵐。」浩哥神情紧张地把我拉到一旁。

    回头一看,若是我的手再往后三公分,就会直接巴到排在我后面的人,而那个人正怒瞪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浩哥的手慢慢往后撤退。

    「我还以为这学期会被二一……」

    刚刚看完令人胆颤心惊的成绩,现在全身发软地瘫在megatron号上。这学期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还以为逃不了二一的命运,没想到不但没被二一还『欧趴』,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你不看成绩吗?」我问正在专心开车的浩哥,但一说完我就觉得我是白痴。就算他这学期没办法拿书卷,他还是铁定『欧趴』,根本不必担心。

    他微笑地摇摇头……果然。

    这学期从杜鹃花节之后,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闭上眼睛这学期的经歷都会自动跳出来,像梦又不是梦,都是真的发生过,还做了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那天,他问我,可不可以要我?我点头。

    接着他吻了我,很轻、很柔,少了之前的哀伤和苦涩,不仅不粗暴还多了温柔。

    他把我抱到床上,一边褪去我的衣服一边吻我,然后……

    「嵐,到了。」他的声音把我从半梦半醒拉回来。

    睁眼,是他那儿的地下室停车场。

    刚刚被成绩惊吓过度,松懈下来就不小心睡着了。

    那天之后,我们陷入了期末考的恐慌之中(正确来说只有我在恐慌,他则是担心我会被二一),每天爆肝念书把之前漏掉的部分补回来,好死不死这学期必修十九学分,除了系内选修以外,我还要补大一被当的科目,根本就是地狱!

    捱过期末考我花了好几天补眠,然后过着跟以前一样糜烂的生活,每天去他家打无双系列发洩。可能是我的脸从那时候起每天都赛到跟大便糊在脸上一样,他到现在一次都有没开口,这段期间也没有发作,情况逐渐稳定,晚上不靠药物也睡得着,或许是那天之后,在他那的生活,让我很安心吧。

    「累了就休息一下。」他轻柔地说。

    大概是我现在两眼无神地站在门口发愣的傻样太蠢,让他忍不住要我去休息。

    「嗯……」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就发现的确有点虚脱。

    有人研究发现,每个人的心脏都跳差不多的次数,早跳完早升天,刚刚看成绩的心跳速度一定缩短我往后好几年的人生。

    一头栽进他的床,带着『欧趴』的好心情一起进入梦乡,但还没见到周公、还在半瞇半睡的状态下,就有股痒感频频出现,这让我不得不爬起来确认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打扰我睡觉。

    看看眼前……没东西;转过头……他一脸做亏心事的样子!

    「呃,对不起……」他心虚地不敢看我。

    他是不知道我也是会爬起来瞪人的吗?不过看他一副知错的样子我还是继续睡我的大头觉好了。

    没想到这样的戏码接二连三上演,先是后面的头发、前面的瀏海,最后是耳朵!到耳朵那一次我真的爆气了,马上跳起来大喊——

    「不要一直玩我!」

    ……原本以为他会像刚刚一脸心虚知错样,没想到他没把头别开,反倒是露出说有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表情,复杂到我看不懂。

    这是怎样!?要我睡又一直吵我,还露出这样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怎么了吗?」虽然看不懂表情,但是他的眼睛眨来眨去,嘴唇一直在动,应该是有话又说不出口。

    「想说就说啊!」

    他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

    「现在……可以吗?」他说得很小声,小到害我花了一点时间才解读出来。

    我愣了好一会儿,『什么东西可以吗?』……盯着他敛下的眼,眼角馀光看到了背景画面,瞬间倒抽一口气,瞪大双眼,呼吸心跳跃得飞快。

    「呃……等……等我一下。」这次换我低下头小小声地开口。

    语落,我衝进浴室关上门,大力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问句是……然后他还……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