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这篇或许比较短>"<抱歉因为要直接赶终章了!
或许你已经忘了,在我生日的那一天,亲手替我折了一隻纸鹤的你,当时眼神中充满着和善,正因为还涉世未深,所以对这世界并没有太大的憎恶。
那样的你,也是笑得如此温暖。
你手中捧着白色的纸鹤,手轻轻的将它放开,它便飞到了我再也抓不到的地方,冉冉的飞上了无边际的天空,而我原本眉头深锁,无法理解你的快乐,但是渐渐的,我也随着那飞上天的纸鹤一起展露出微笑。
纸鹤或许独自飞到了很遥远的地方,或许在经歷风吹雨打后不幸落到了地面,蹂躪得狼狈,但也许当它想起曾经令它起航的那个人还是会感到开心,即使自己就这么消失,还是会为自己曾经有过那个人的温柔很感到满足。
看着那隻纸鹤消失在视线内,我的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想到多年后自己也成了纸鹤,被那温柔的人呵护着,甚至快乐也随着那人的温人起航,而在一瞬间墬落,但我也不曾感到可惜。
我总是握紧双拳,告诉自己从来没有想要太多,只是永远可以看着那张睡脸,紧握他的手,可是打从一开始我就跨错步了,即使是我坚持的东西,也是违背社会道德的,这世界上有太多的遗憾却又身不由己的事情。
在我逃离我父亲那天,从我母亲的房子那传来巨大的声响,在听到一群人发出锐利的叫声时,我猛然的回首,便慢慢的往逃离的家回去。
或许当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心里早已有数,出现在灰色马路上的是一巨头壳破裂的尸首,尸首后脑着地,在花色单调、黯然的灰色石路上舖出一层鲜红、灿烂的红花。
像这样满是鲜血的画面也并非第一次见到,只不过是换了个角色和结局,然而这次却是必死无疑。
凌乱的头发掩盖住死者的脸庞,待我拨开头发感触着她冰冷的脸颊时,我却哭不出来,或许是我不孝顺,再见到自己母亲的尸首时心里只有难过,却没有悲痛至极,甚至觉得……或许这场梦魘可以提早结束。
流在地上的是和我相同的血,模糊街道的肉块也是和我有相同基因的,死者的脸更是和我如出一辙,面部上长在眼角下方,分毫不差的痣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从怀胎十个月开始我彷彿可以感觉到你的一切,你的快乐、悲伤和痛恨,在怀胎十个月之后,我可以看见你的一切,你的快乐、悲伤和痛恨。
到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尸体呈现冰冷在我面前躺着。
到现在,我称呼你为母亲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
那间租来的房子中,屋主从五楼一跃而下,而陈尸在屋主家的男子也是屋主的前夫,两人有可能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一气之下屋主跳楼身亡,而屋主的前夫也在家中用刀刺杀自己,被发现时早已奄奄一息,送医却宣告不治。
在表面上这案子就和纠纷扯上了边,而身为当事人的我再面对警察的时候也是苦笑着说:「应该是因为钱的纠纷。」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但是就让那真相永远掩埋吧,这也没什么不好。
那个偏激的父亲到最后也是选择了偏激的死去。
我为了他们死亡而感到自责,我想或许我是拿他们的死亡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事实不是如此,那只是他们不勇敢面对问题的方式而已,不是我的错。
在母亲的告别式上,我抱着唐浩一,在案发当时唐浩一刚好在附近的保母家,所幸没看见自己母亲墬下楼的那一刻,
但是告别式上唐浩一的脸却是那么的严肃,双眼盯着前方母亲的照片看,视线转也不转,或许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我更是为他难过,身长在一个美满的环境,却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这孩子还小,未来必是痛苦十分。
而告别式上的我心中只有默念着对不起。
或许她早已做好了随时都会离开人世的准备,在她桌上一直摆放着一张白色的信,当我第一次回到那案发现场时,我是第一个注意到那封信的,但是信上却也没有注明要寄给何人,而我却一直没有勇气将那封信打开。
直到告别式这一刻,那封信的内容终于要被朗诵出来,看着前面的亲戚拿着那封信,准备开口朗诵时,我的心也纠紧了一会,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那亲戚先是清了清嗓子,轻说──
来到这人世间也早已过了四十多年,自己这四十年是做了多少错事自己也很清楚,或许上帝已经不会再听我的祷告,佛祖也不会再祝福我的人生,身为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或许是没有太多资格享受幸福美满的人生。但是我在最后再次生了一个孩子,他的名字是唐浩一,看着他的睡脸我会想起多年前被我送走的儿子,明明都是我的孩子,但是那个儿子从小面对的却是无限的恐惧与不安。当时我只知道怎么打我儿子,不知道如何去爱他,没有一个称职的母亲就算了,那孩子连一个陪伴他的父亲也没有。每当我现在看见那孩子的脸我总是很自责,我总想抱着他,告诉他我有多对不起他,但是他却时常对我露出笑靨。看见他在新的家庭能如此快乐,我也感
到放心。
而最近,我现在的丈夫公司却突然将他革职了,我知道他回来的当天脸是多么的悲伤,便告诉我他想要离婚。
原因是他自己也欠下了债,不希望将我和孩子给牵扯进去,最后他也离开了。
而我的前夫便来找我,希望可以带走唐浩龄,我能弥补那孩子的也只是一个温暖而不再有焦虑的家庭,所以我拒绝了那男人,我没想到我的前夫会变得如此偏激,他嚷着要杀掉唐浩一,所以我慌了。
或许到最后我能为浩龄做到的一直都不多,给他的痛苦却是永远都无法用幸福相比的。
佟伶,或许用这名字称呼你比较好。
我真的很对不起。
或许我以前不曾对你这样说过,但是身为母亲的我真的还是很爱你。
在告别式后,我靠着佟哲庆的肩膀,那遗言的字句深深烙在我脑子,挥之不去,「我总是怪她对我不好,对不起……」佟哲庆柔柔的拍着我的背。
「你总是对我只字不提,最后每次都自己哭成这样,你就再……对我耍赖一点,没关係的。」他轻声说道,闻言,我又觉得一阵酸痛攀上我的双眼,眼泪又滑落在佟哲庆的衣服上,沾湿了他黑色的上衣,而我紧握着自己胸口那边的那隻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把别在胸口的白色花朵给捏碎,花瓣凋零在地板上,再顺着风的吹动而轻轻慢舞在空中。
我总觉得自己对佟哲庆已经够耍赖了,甚至过分依赖他,但是如果他真的希望我完全依赖他,我却又怕会给他添麻烦。
我挽住他的手,看着倒在我腿上熟睡的唐浩一,便将头微微向上昂,说:「先亲我一下。」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笑了笑,便将嘴唇凑了过来,轻轻的咬住我的唇瓣,再缓缓的将舌头放进来,动作一直都是那么的温柔,而当他的手触上我的脸,我也反射性的用手去握住他的手。
这份温柔即使嚐了几十次都心有不满,未能得到满足,甚至会想要多嚐个几百次、几千次都难以罢休。
似乎是感觉到我主动将舌头凑进去,他有些惊讶,捏了捏我的脸颊,问:「怎么突然这么主动?」
「不然我以后在床上大可当隻死鱼,让你来翻,这总比主动好吧?」
他因为我的反驳而偷笑了一下,「你这么敏感的人要怎么当死鱼?」
我立刻感到不满,乜了他一眼,样子有些孩子气的鼓起腮帮子,「哪里敏感?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了解。」
他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看着我,一下子便伸出手轻打我的头,「这种事情回家到了床上不就知道了?」
顿时我脸颊滚烫了起来,「你、你别乱来,以后唐浩一要是看到,那就完蛋了!」我想到唐浩一以后可能要由我和佟哲庆一起抚养,便立刻觉得如果佟哲庆突然间……嗯,想要做那档事情或许就要注意四周了。
他歪了头,便问:「你的意思是在家里不能做那档事,那么在学校就可以吧?」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中也是又气又好笑,开口就说:「都不准。」
他噗哧一个笑了出来,便忽然用着一种曖昧的眼神打量着我,「既然前两者都不行,这样的话要我每天抱着你去宾馆都在所不惜呢。」
我被他逗得面红耳赤,一害臊便打了他的胸膛,「这、这种事情……」每当他说出这种令人害羞的事情总是可以神色自若,一点也不会感到彆扭,而我听着听着就觉得耳朵快要溶化,简直是……害臊得不得了!
佟哲庆忽然将脸靠了过来,距离我只有五公分,剎那间便再次吻了上来,但是这次却是意外的使力,离开我的嘴唇后,他将食指贴在我唇瓣上,说:「就当是之前你被那男的吻的补偿。」
我愣了一下,便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应该是子陆先生,原来那次佟哲庆真的有看到。
我盯着他许久,才有勇气开口,「那、那你之前没被学妹亲过吧?」
他露出一脸「如果有你会怎么办呢?」的表情,那样子奸诈极了,而我忽然感到有些恼火,手直接抵上佟哲庆的颈子,直接就往他的颈子上吻去,但是我忽然张大了嘴,往他颈子咬了下去,他哀嚎了一声,便用手揉着自己的后颈,错愕的看向我。
「我还以为你要种草莓,没想到你就这样给我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