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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呼啸的风声,还有那轻微的喘息声。潮湿的雪地上,有一只小雀儿扑棱着翅膀,可最终还是摇摇晃晃的倒下来。从远处奔来闯入了眼帘的人,也像是那只可怜的雀儿,摇摇晃晃的扑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几支长箭,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很快就染红了雪地。

    “走!”孙留阳面色一沉,挥手大喝了一声。

    李君临在归隐的身侧停下了脚步,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懒散的笑容,偏头向着归隐问道:“如果进攻这些小门派不是晏鸿晏二爷,而是晏家大小姐的主意,你也会动手么?你也会破坏那位的计划么?”

    归隐眉头一皱,喝道:“这不可能!”

    李君临没有应声,只是懒懒一笑。他踏着雪向着前方走去,那儿刀光剑影,有生也有死。

    怎么样才能将一个人的影像彻底从脑海中驱逐了?归隐有些恼、有些恨,又有些怨,可她不会再向以前那般擅自闯入浣溪沙了,有的人你根本就带不走。眯着眼瞧着那抹惨淡的日光,她向着前方那片杀机四伏之地飞掠去。

    箭如雨,只有突破了这阵可怕的雨,才能够看到一线生机。

    翠微门的一部分弟子左手撑着铁伞,而右手握着剑,他们正为了生存而拼搏,一步一步地逼近浣溪沙的那箭阵,不停地有人倒下来了,也不停地有人补上去。一道轻巧的身影破开了箭雨,骨节分明的手在人身上掠动,就像是在写一首飘逸的诗。“折梅手”折的可以是梅花,当然也可以是另外的东西。

    浣溪沙的箭阵只是第一重攻势,在那后头还列着近百名弟子,他们的目的就是将翠微门给彻底铲除了。呐喊厮杀声在一个小小的庭院中回荡,那等肃冷与阴惨仿佛是降临到了古战场。一道亮丽的剑光中必然会带出一抹艳红的血色。

    归隐走在了庭院中,那落下来的飞箭被刀光搅成了两截,最后在掌力的激荡下朝着那射箭的人飞掠去。那射箭的弟子很是机灵,一个翻身避过了那飞射而来的箭羽,稍后又有一个挽着弓的人替了上来。江湖上向来是真刀实枪的拼搏,很少有门派会用这个箭队,浣溪沙用了,用得让人猝不及防,这使得他们在收服小门小派的时候省了很多的气力。

    李君临是个仁慈的,他的折梅手只点穴,不会取人性命,可是归隐不一样,她的每一刀中都隐藏着一股刻骨的恨意,只有将这恨意抒发了,那股膨胀的情绪才会得到纾解。翠微门的弟子包括孙留阳在内都无法突破这箭雨,他们以为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因为有两条身影已经替他们做了很多的事情。艳红色的、像是血一般的刀光,时而如同天魔的怒吼,有时候又像是佛陀的叹息,游走在了魔与禅之间的刀法,还是血河刀法的招式,只不过刀意早已经改变了。只不过在眨眼间,已经有十多人倒在了血泊中。归隐的唇角带着一抹笑容,她站在了那瑟瑟发抖的浣溪沙弟子跟前,用足尖挑起了落在地上的弓,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支朝着她射来的长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