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阳光瞧见了那五个人倒在了血泊中,齐舞阳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是。”之后便不肯多说一个字,只有那孙薇薇不停地叫嚷着,呼吁着门派的弟子去帮助朝暮门的人。活的人都往身后聚拢,浣溪沙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算起来是他翠微门大获全胜,可是孙留阳心情沉重,脸上不见丝毫的喜悦。朝暮门的人死在了这里,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浣溪沙损失惨重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这个仇越结越深,危机也越来越重。
“孙大哥,带着你门派的弟子跟我们上连云寨吧。”这天底下同病相怜的人何其多?他们只能够牢牢地团结在一块。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什么落草为寇的恶人,这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去,还有什么比这条命更重要呢?见孙留阳的脸上有些松动,齐舞阳又说道,“我连云寨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易守难攻,曲曲折折的林间路径,到处都是陷阱,浣溪沙的人一时间还不能找到我们。”
“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赵交的目光在尸体上停留了片刻,说道,“那位是晏鸿晏二爷的义妹,他们的关系很好,浣溪沙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剿灭翠微门。”孙留阳动摇了,原本打算死守着翠微门,可是在看到这一派惨象后,他的心中有不甘、骇然以及不忍。一阵风吹来,他瑟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
几只寒鸦在半空中掠过,苍茫的雪色中只留下几个黑点。由两个人步履艰难的朝着这边赶来,一下子生出了警惕,将长剑横在了胸前。那两个人的身形逐渐明朗起来,他们越过了大门越过了地上那一具具的尸体,气喘吁吁。女子亲切温暖的笑容让人如沐二月春风,她身侧白发男子惨白着一张脸,像是见了鬼一般。
确实比见了鬼还可怕,他在看见那一旁漫不经心擦拭着刀上鲜血的归隐时候,面色更是惨白了几分。
女的是谢小楼,男人自然是李玉湖。
“你们没事就好,我在路口等了很久都没有瞧见你们的踪影,还以为出什么大问题了。”谢小楼在看见归隐的时候眼睛亮了亮,但是她克制住了上前的那股冲动,冲着孙留阳一干人说道,“我跟师兄这次是趁掌门不知道偷偷溜出来的,浣溪沙惨败而归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很多事情不跟我们西楼剑派讨论了,就连李掌门都被排斥在外。晏家应该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可具体是什么我们打探不到。”
“我们掌门最近事情很多,大概是忘尘阁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诶,不说这个了,孙掌门,为了翠微门的弟子着想,你最好跟舞阳他们一起去连云寨吧,目前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是遇到了危险,你们还能够躲到无名山的南华寺去。”谢小楼的面色很严肃,她一开口就像已经提孙留阳做下了决定。她转过头又推了推李玉湖的手臂,低声道,“师兄,你快把看见的事情告诉他们。”
“看见什么?”李玉湖怔愣了片刻,才开口道,“顾寒山他们很可能要去攻打朝暮门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不能在这种时候有所损失,我们要保存实力。如今的西楼剑派虽然跟浣溪沙联盟对付朝暮门,可我们的心一直向着八剑与武林中其他弱小的门派。当初的晏二爷是为了江湖主持正义的,可现在连他浣溪沙都变成这样,我们只能够靠自己。”
“靠自己?”一道不轻不重的嗤笑传来,李玉湖朝着那发声的地方望去,被归隐那冰冷无情的目光一刺,立马一个瑟缩。“对的,是靠自己。”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可又显得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