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丁走了进来,我瞪着他,眼角馀光瞥到他手上的东西。是发刷。平滑、厚重的木质发刷,这时我眼神里的叛逆也难掩迷惑了,我无措的望着丁,对于那坚硬的物体充满怀疑,我有不好的预感,虽然我此时还猜不出那发刷的作用是什么,但我相信他绝不是要用它来帮我梳头发!

    丁看起来已经回復以往的冷静,他好看的东方脸孔上只剩下淡然,此时我根本无法想到他即将带给我的伤害。

    「少爷,您还是不认为您有错吗?」他淡淡的开口。

    我倔强的抿着唇,一语不发。

    「夫人和先生都是温和仁慈的好人,我想他们肯定是宠坏您了。」丁的嗓音转为冰冷,「我答应先生将您教养成一个杰出的绅士,所以我绝不会纵容您。奥格斯少爷,今天您的确做了错事,但现在看来,您对这点没有任何的体悟,抱歉,年轻的男士,我只能用一些方式来帮您意识您愚蠢的错误——」

    他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严肃的说道:「过来,我要打您的屁股。」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打屁股?我对这个词几乎是完全的陌生,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犯了错,通常是说谎,父亲会拍打我的屁股,父亲认为说谎和偷窃是最严重的错误。但我已经很久没被打屁股了,爸妈通常很容许我一些小小的任性,我就读的学校也是坚持实施爱的教育,所以不同于这个年纪的其他孩子们,我的屁股是完好无缺的,它从来没受过什么太大的伤害。

    丁见我不过去,又沉声说了一句:「过来。」

    这时我脑中的警铃大作,身体勐然一颤,迅速的从沙发跃起往门口奔去。我想逃。要逃去哪我暂时还没主意。但我要逃。我很怕丁。

    丁的手脚也很快,一把拦腰将我抱起,我还是个孩子,他已经是成年人,五呎八吋的身高,比起大多英国人来得矮,可是我还是挣不过他,我猛力的扭动着,丁用一隻胳膊将我夹在腋下,一手扒了我的裤子,我感到我的内裤随着短裤一起滑落至膝盖,屁股凉凉的,我开始破口大骂,把所有我听过的难听字眼都骂上了,却还是没能阻止他接下来的举动。

    「啪」「啪」两声脆响打断了我的咒骂,我愣了一下,左臀火辣辣的疼,那两记发刷都打在了那上面,毫不留情,我还没来得及平復那种疼痛,更多的发刷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啪」「少爷——」「啪啪」「您得为了——」「啪」「让霍伊尔家以及您自己蒙羞而付出代价——」「啪啪啪啪」「您的行为傲慢、」「啪」「无礼、」「啪」「愚昧、」「啪」「简直不像个绅士该有的作为——」「啪啪」「我会教训您——」「啪」「狠狠的」「啪啪」「直到您改过自新——」「啪啪啪啪啪」

    太可怕了。那个发刷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我的屁股,就像要把我的两瓣臀肉都给打扁似的,我从没挨过这么重的打,比起来,父亲的巴掌简直就像哄小孩,丁的发刷带给我的是无法想像的疼痛地狱,我一开始完全低估那东西的威力了,太可怕,太疼了,尤其你根本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停。

    「啪」「我会一直揍您的屁股。」「啪啪」「狠狠的揍您被宠坏的屁股。」「啪啪」「直到您成为像您父亲一样——」「啪啪」「谦和有礼的人。」「啪啪啪啪啪」

    「噢啊啊啊啊——」我已经顾不得面子和尊严了,开始用力扭着屁股逃避这顿痛打,可是丁却仍不放过我,他的发刷已经把我小屁股整个打遍了,包括靠近腿根的嫩肉,也丝毫没有遗漏,他已经进入了第二轮、甚至是第三轮,发刷重迭的复盖在我肯定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即使我再倔强狂妄,此时也被全打灭了。

    「先生、噢天啊、先生、求求你、我很抱歉、噢噢、我错了、噢呜呜、真的、求你、我不能再挨更多了、噢噢噢——」我哭泣着求饶,这是我第一次称呼丁为「先生」,我从来都是直接叫他丁的,可是此时我只想用最好的态度来换取我屁股一刻的安宁,这时候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让这该死的发刷停止。

    「您认为自己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打架。」

    「啪」重重的一下痛击我伤得最重的臀锋。

    「噢——」

    「那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之处。接着说。」

    「我不该骂人……」我颤抖着说,我确信自己不能再挨更多了。

    事与愿违,丁的发刷又再次亲吻上来。

    「噢,先生,你告诉我吧,我想不到了、嗷、请你告诉我吧、噢噢噢噢——」

    「少爷,您做事莽撞、冲动、不计后果,那些孩子欺负您,您可以请师长处理,或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法,而不是这样冲动的跟他们打一场架,他们人多,您可能会受更重的伤或让自己惹上麻烦,凡事您得多用点脑袋,而不是莽撞行事,明白吗?」

    「明白、先生、明白。」我忙不迭的回道。

    丁接着说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我惊恐的感觉冰凉的发刷又贴上了我火烫的屁股,我紧张的缩了一下,紧紧的绷住肌肉,然后无情的发刷又落了下来。

    「啪」「永远不要——」「啪啪」「蔑视他人——」「啪啪啪啪」「即使有一天——」「啪」「您自认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啪啪」「也不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哀号的嗓子都哑了,那该死的发刷终于停住,我听到了它被放回桌面的声音,丁把浑身颤抖的我给扶了起来,我的腰因为弯了太长一段时间而有些难受,可是远不及我那被修理得彻底的屁股。丁帮我把裤子拉了上来,当布料磨擦到受伤的皮肤时,我哆嗦了一下。

    丁掏出一条白色帕子擦拭我肮脏又满是鼻涕泪痕的脸,和我汗湿了的颈子,一句话也不说。我望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幽暗,看不出半点情感的眼睛。有时候我真怀疑这个死气沉沉的傢伙是个人吗?他没有半点温情,完全没有。

    我感受身后那热辣辣的疼痛,没有一点转好的迹象。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