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文——奥格斯视角)
折腾了一晚,我好不容易趴上了床,才入睡不久,就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我一看时间,凌晨三点,我披了件袍子走出房门,看见丁也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衣着整齐,这傢伙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觉啊,算了,重点不是这个,「这么晚了,会是谁?」我问。
丁摇了摇头,「我去开门。」
「不,我去。」我说。深夜来的访客通常不是什么好访客,如果是坏人就糟了。
丁跟在我的身后,我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
「先生,有事吗?」
那个男人礼貌的开了口,「抱歉,深夜叨扰,请问,您认识那个男孩子吗?」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是辆出租车,后座坐了一个人。
我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白白。
他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那男人说:「他在肯辛顿招了好久的车,说要到曼彻斯特,可是那么远的距离根本没人想载,我看他穿得很单薄,又一脸病了的样子,待在街上一定会冻坏,劝他投宿旅馆,可是他很坚持要来这,我拗不过他......」
「谢谢你,先生,你真仁慈。」我由衷的说,「丁,替我拿些钱给他。」
我把头鑽进后座问:「白白,你还好吗?」
他勉强睁开一道细缝看我,双眼异常红肿,我知道他一定哭过了,他看起来很虚弱,唇色苍白,脸颊却又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站得起来吗?」我问。他没说话,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一个厌世的老人。
我把他从车里横抱了出来,我的手托在他臀部下时,他生生的倒抽了一口气,我马上就明白,「你哥又揍你了......」
他依旧不肯开口,可我看到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滑了下来,看得我心都揪了,「没事的。」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白白崩溃了,我看得出来。蓝斯揍他从来都是狠得下手的,这次犯了这样大的错,他哥绝不可能轻饶他,可是我知道肉体的疼痛从来都无法打击他,是怎样的绝望要让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忍着痛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来求助于我,我真的没办法去细想。
「白白......没事的......」我喃喃对他说,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因此湿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