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看着林惠瑀,认识她也六年了,跟她的交情已经到了结婚时肯定要彼此做第一伴娘的感情深度,她家的事我知情不少并且参予其中几件事,却从不晓得她对母亲也同样有份执着在。
儘管我明白她会不停帮忙想办法凑钱给姊姊是担心母亲太劳累,但我以为那不过是最基本的孝情,最主要她还是为了容桐禕才如此忍气吞声。我不知道她会是如此渴望母亲的爱,我以为她坚强的口气、强悍的灵魂也总实事求是的精神并不看重亲子间的情情爱爱。
毕竟在她的状况中那是无稽之谈的,当务之急且最切实际的是容桐禕。重点从来都是容桐禕,想不到仍然有母亲这个人物。
是我们其实都还长不大吗?为什么都无法脱离母亲的目光注视?汲汲营营到庸庸碌碌的去追求母亲心里一小块角落,频频徒劳无功且伤得体无完肤。
我们缺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她并没有那么爱你。」我说,我寧可讲出这句话时内心是激昂的,也不要轻轻飘飘般的浮浮沉沉、不乾不脆。「母亲不一定要爱自己的小孩,或每一个小孩。母亲还是可以只爱自己。母亲还是可以比孩子更像个孩子。」
也许不想成为大人的是母亲。
林惠瑀跟我沉默许久,叫来的小菜已经结上一层油膜,我的珍珠奶茶也早已茶水分离,林惠瑀才打破沉默说:「据我所知在桐禕五岁左右那一年容炳雄跟一个女人跑了,是一个在做酒店有点年纪的女人,算是包养容炳雄吧。有女人要出钱包养他当然好,可是这段关係也不过维持两年多,女人不要容炳雄了,于是当时容炳雄回来找过姊姊一次。
那时我跟第二任交往,姊姊一口气就要借五十万,是跟容炳雄用半讨好半威胁的要我叫男朋友拿出钱来,容炳雄甚至还嘻皮笑脸半威胁我说:『或者你引荐我跟你男朋友认识、认识一下呀。我跟他在某程度上也算是好兄弟。』」
「噁心!噁心至极!」我要反胃的说。
他这在意指他跟林惠瑀的第二任都上过同一个女人,而他说话的方式是全盘否认自己以性侵手段得逞,依旧不要脸的在说是林惠瑀勾引他才发生性关係!
「我担心他跑去跟第二任男友乱说这件事,所以哀求了第二任男友……你也知道不用太久,他们就把这笔钱花光,但这次倒也不是说都吃喝玩乐,而是有做点小生意却很快失败,当时在做生意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品行端正的,她本来就对容炳雄有非分之想,如今容炳雄生意失败欠债,她趁虚而入。
那女人死了丈夫得到不少遗產,年长容炳雄二十岁,容炳雄见对方姿色依旧很好又有钱,自然是不假思索又拋妻别子了。这个应该就比较久,我不确定中间容炳雄有没有再跟其他女人沾惹上,反正他这一次离开就是直到最近才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