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2)

禁城—达鲁非篇 杀欲 2681 字 6个月前

    像得到了安慰一般,俊流的力气渐渐卸了干净。眼睛欲开还闭,长长的黑色睫毛微微抖动着,像扑闪着翅膀的小昆虫,惊惶而雀跃,让齐洛觉得很有趣。

    吻在对方主动的迎合中逐渐深入,舌尖缠绕在一起。呼吸轻而破碎,在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两人都不出大气,仿佛生怕惊醒了这场美梦。俊流在温柔的气氛中越来越放松,他眉目舒展,柔顺地躺着,像一只露出了肚皮的猫,一副任人摆弄的模样。齐洛忍住笑,用细瘦的手指拨开他的衬衣扣子,摩挲他柔软却带着弹性的腹部,摸着摸着,便开始往下移动。

    当他的手刚刚滑进他温热的胯下,俊流敏感地抬了抬腰,蜷起了双腿。齐洛看他舒服得忘形的样子,不禁想要使个坏,于是把手按捺住不动了,等对方在长久的安静中失去了警惕,他突然一把抓住了他可怜的命根子。

    俊流猛地一弓腰,双脚一蹬,踹下了块瓦片,人也差点蹦了起来,他两只手同时抓住齐洛的胳膊,面红耳赤地瞪住对方。

    “尺寸不错嘛。”齐洛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揉搓起来。

    “你……你从哪里学的?”下身很快就硬了起来,俊流惊讶地望着他,脸上又羞又恼,“是不是白肆那个变态?他是不是碰过你?你跟他学坏了!”

    “嘘……”齐洛让他放小点音量,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搂得更紧,“我好歹也在部队里呆了几年,耳濡目染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啦。”

    “那你自己试过吗?”俊流暧昧地问,灼热的呼吸吐在对方耳朵里,他有点忍不住,也想伸手去摸对方的东西。

    “试过啊。”齐洛老老实实回答,“不过我觉得和摸自己的手没什么区别,虽然有触感,但是不会兴奋起来。”

    “真可怜。”俊流缩回了爪子,发自内心地叹息了一声,“这是做人最舒服的事了。”

    齐洛一点都不觉得受伤,反而更想逗着对方说下去,他亲昵地顶着俊流的额头,望着他湿润的眼睛,声音小得像喘息了,“那你可要好好教我,让我见识一下这到底有多舒服。”

    “舒服死了……”俊流闭上眼睛,攀上他的肩膀,从喉咙里发出了呻吟,“用点力握紧……”

    齐洛加重了些力道,又怕弄痛他,所以殷勤地询问着他的感觉,直到找到最合适的手感和速度,俊流已经没工夫说话了,只顾享受着他的爱抚,发出深深浅浅地喘息,腰部也隐隐晃动起来。

    齐洛专注地观察他的表情,配合着手上的节奏,欢快得都想哼出歌来了。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俊流的时候,少年躺在隆非的怀抱里,满身潮红,激烈地在男人身下律动,精神涣散却又高度紧张,身体所有的肌肉力量都在爆发,他简直在绽放,热情得连周围的空气都燃烧起来。

    齐洛一下子就被这个少年深深吸引。只是和那些男人不同的是,他不在乎占有对方的身体,他纯粹喜欢看俊流沉浸在性爱中的模样。

    “总参阁下,您跑到哪儿去了?请快出来!您没有权利脱离我们的监护!”

    远处的巷子里终于传来了骚动,警卫兵们发现了两人的出逃,开始打着手电筒乱照,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

    “快、快……”俊流掐着他的后颈,颤抖着催促他,“啊……啊……要到了……要到了!”

    齐洛加快了速度,手用力地上下摩擦,感受着他的身体在自己怀抱里痉挛。

    “这里!在这里!”一个士兵发现了房顶上的两团黑影,急忙招呼了同伴,朝这边跑了过来。

    齐洛紧紧抱着俊流侧过身去,将来人的视线挡在背后,手上并没有放松。

    当第一束电筒的光线突然照了上来时,俊流被刺眼的灯光晃得瞳孔一缩,同时全身猛地哆嗦了几下,激烈地射在了齐洛的手里。

    2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还蓬头垢面坐在画室里的白肆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立刻把画笔一丢,冲到落地窗前往下看,果然看到一辆越野车亮着大灯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后,齐洛杵着两副拐杖慢慢挪了下来。

    白肆回头照了照镜子,没发现自己脸上有颜料,便随便捡了个橡筋把乱发一扎,兴冲冲地跑下楼去。不等敲门声响起,他便跑过去打开了门,正看到齐洛站在了门口。

    “天哪,怎么弄得这么脏?”白肆被他全身上下的污渍和灰尘惊呆了,不过出去了一天的功夫,他简直像去垃圾堆里滚过,一身新衣服全毁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齐洛敷衍着回答,但心情像是不错,没有在意到对方嫌恶的眼神,自顾自挪到沙发旁坐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白肆跑去卧室抓了两件干净衣服,逼着他赶紧换上,然后便不由分说架着他上了楼。

    “干什么?我累了,想睡觉……”齐洛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抱怨着。

    “画快画好了,想让你看看。”白肆的脸上有肌肉兴奋的颤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齐洛也学会从那张扑克脸上辨别不同的表情了。

    早上的那一番布景还原封不动地摆着,他把齐洛扶到沙发椅上坐好,然后将画架整个搬起来,放到了他面前。

    齐洛一眼看过去,视线便冻结在了画面上。

    就连对艺术毫无涉猎的人也不得不赞叹,白肆是个画画的天才,他的笔法富有非凡的质感,柔软的天鹅绒靠垫,水灵灵的马蹄莲,晶莹的高脚杯和暗哑的古老银器,这些逼真的静物衬托着画中的两个人。齐洛穿着体面的银灰色西装坐在椅子上,正心事重重地望向窗外,他的姐姐齐梓,则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裙站在他的身后,微微低头看他,裸露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正说着安慰的话语。

    虽然细节还没来得及刻画,但两人的眉目已十分传神,如同漫长的叙事电影中静止的一帧,这之前和这之后,他们都还在交谈,互通心意。

    齐洛恍惚之间竟然有点感动,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姐姐的脸颊。

    “这就是我脑海中的画面。”白肆陶醉地说,“你和她,在我的世界里相逢。”

    “听上去不怎么吉利啊。”齐洛用玩笑掩盖了自己的动摇,“不是传说一旦被你画了肖像画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吗?我才不想被诅咒呢。”

    “是的,从来没有例外哦。”白肆抽动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接着他弯下腰,用染满颜料的双手紧握住了对方的肩膀,俯下身在他耳边低沉说到,“你死的时候,别忘了要回到这里来。你姐姐的魂魄在这里等着你呢,你来了,这幅画才算是完成。我一定会好好珍藏你们的。”

    齐洛后背涌起一阵寒意,他疑惑地扬起眼角,看向白肆,对方的眼睛空洞无物,像灰烬堆成的沼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