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苏延道。
女人困惑地皱眉,「你手不痛吗?你还好吗?」
「怎么了吗?」
女人举起手,轻轻指了下苏延的脸,「因为从那位先生不在开始,你就一直在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苏延这才觉察自己的得意忘形,「他是我的家教老师,父母出远门需要他好好照顾我,他的压力很大,我不想要露出太过痛苦的模样让他担心。」
「是这样啊。」
不是啊,当然不是这样,苏延想道。
冰冷萤幕看板显示轮到苏延领药,女人代苏延起身领取,贴心记下药品的使用方式以及自己的联络方式交给苏延,「有什么事记得联络我,我们很愿意负责和赔偿,绝对不会不管你的。」
一个陌生的女人都这样说了,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係的母亲却不一定说得出这样的话。
苏延听着,不由得羡慕起女人的两个孩子。
当苏延与杨晚萤冒着大雨回到家时已经午夜,萤幕仍然破裂的手机显示着日期跳了一天,原本还在担心着杨晚萤会再度离开家中的苏延见杨晚萤竟然下车为他撑伞、陪着他一起回到家中,甚至脱下湿漉漉的西装外套时总算放心了。
杨晚萤一面挽起袖子,「我继续做饭给你吃,饿了吧?先去洗澡。」
苏延低头看看自己双手,左手被自己割伤、右手骨折打了石膏。
杨晚萤还在为早些的事生气,但他见苏延如此也于心不忍,取来厨房用的nbr手套为苏延戴上,开口处仔细以保鲜膜层层包起。
「这样应该可以了,快去洗一洗。」语毕,杨晚萤拍了下苏延的肩。
「可是我会洗很久,老师先吧?」
「不行,你还要我增加多少需要跟你爸爸报告的事?前一阵子你感冒我根本不敢跟你爸爸说。」
苏延低下头,「好吧。」慢慢往二楼的浴室移动。
听着楼下杨晚萤做饭的声音,苏延在更衣室单手解开三角巾后,慢慢为自己脱下衣服,进入浴室缓慢且仔细地洗着自己的身体。
一面洗着,他一面看着镜中自己骨折的手,想起医生说『完全痊癒至正常需要一个半月。』嘴角颤抖地笑了。
一个半月,这隻手能换得杨晚萤的关心"一个半月"。
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