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切萨雷懒得再争辩。

    「半个小时。」

    他先把女巫单独监禁,再把所有请愿的村民都叫到办公室里。

    桌上放的,是所谓的「证据」:用潦草的密码书写的药方,一些很可能有毒的乾药草,一些用来装神弄鬼的兽骨。

    切萨雷靠在椅背上,双脚毫不客气抬到桌上,斜眼盯着这群村民。

    「你们知道为什么教皇把这个案件交给我处理吗?因为我是这屋里唯一一个亲眼见识过焚烧女巫的人。不久之前,在佛罗伦斯。你们呢?以前有人烧过吗?还是见过?」

    只有几个年纪较大的人点头,年轻人则一脸茫然。显然对这些活老百姓而言,烧女巫是人生少见的大事,比巿集还热闹。

    「老实告诉你们,那次我非常失望。本来以为那个女巫会召唤恶魔啊还是其他怪物来救她,或是念咒把在场的人全部咒死,没想到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女人就一路尖叫着被架上火刑台,叫到被烧成灰为止,这到底算什么?一个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女巫,算是女巫吗?」

    有个老人低声说:「本来就是这样啊……」

    「本来就是这样?就没人想过可能烧错人了吗?当你们像白痴一样围着冒牌女巫的尸体又跳又叫的时候,真正的女巫可能已经躲在暗处害死一堆人了。」

    「可是大人,我们有证据啊!就在您面前,那女人就用桌上那些东西下咒害人!」

    「那被害者在哪里?」

    眾人面面相覷,然后有人开口:「我家老婆才刚怀孕就流產,她壮得像头牛一样,一定是被下咒!」

    女人流產是那么稀奇的事吗?

    切萨雷冷冷地说:「恕我直说,你确定不是你老婆自己打胎吗?听说有些女人对老公不满的时候就会干这种事哦。」

    旁边的维特里接口:「在那之前,还得先确定孩子是不是你的哩。」

    切萨雷和其他诸将放声大笑,请愿者的脸色难看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