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不是教皇,没办法判断上帝的想法。况且现在上帝忙着跟父亲打交道,应该没什么时间理我。所以在见到上帝之前,我先原谅自己比较实在。至于我父亲,既然他这么爱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原谅我的。」
梵诺莎倒抽一口冷气。
这小子疯了!
不,他没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胡安死了,乔佛里对战争和政治都不拿手,能够为他们的教皇父亲打天下的人,只有切萨雷一个。
他确实有理由相信父亲会原谅他。
教皇对这种天理难容的事一路隐忍到现在,就是最好的明证。
切萨雷早就盘算好了……
梵诺莎觉得自己到极限了,再讲下去她可能会疯掉。
「好了,儿子,你好好休息,我要出门了。」
「您一直抱怨我不回家,现在我回来了,您却要出门?」
母亲勉强一笑。
「人难免有事需要外出嘛。」
「您想去找潘德里欧对吧?居然丢下受伤的儿子去会情人,您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的伤明明就好得差不多了。梵诺莎心想。
「就算是年老的母亲,也有权利得到欢乐。」
「跟家人相聚也是欢乐呀。」
「没错,所以你应该赶快去法国,为我带来孙子。」
「请代我向潘德里欧问好,母亲。」
切萨雷非常乾脆地放弃纠缠。
母亲出门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眼前没有公事要处理,暂时也不能上战场,没有任何事可做,好无聊──
切萨雷才想到这里,就沉沉睡去。
他睡得很熟,没注意到一个轻盈的身影走进院子。
露克蕾莎在躺椅旁坐下,凝视着他的睡脸。
切萨雷只有在睡梦中,才会露出这种无防备的脸。
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触那张脸。
然后她想起一件有点严重的事:她哥哥永远只是「看似」无防备。
切萨雷本能地跳了起来,伸手到椅垫下抽出匕首朝她刺来。
当他看到自己的刀尖在妹妹粉颈上戳出一个红点时,心脏差点停掉。
「别再干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