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当初谷薰都不曾向二哥求援过,二哥也不曾搬出家族来帮过谷薰,甚至连找人也靠自己……这都让相乐有些迟疑,不知道哪种决定最好。
说,事情好解决得多;不说,那很多事情就得绕着做,比如光是想帮谷薰一把这件事。
两难,找哥商量也只会得到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就算是事实但相乐还是挫败得觉得哥哥真是无情。
谁也没有坚持这个话题,让谷薰随同自己一起搬离开让他难过的地方的话题也理所当然地搁置了,问题不断的一直原地打转让相乐很是挫败。
或许长孙相乐可以很容易地将孙相乐的问题解决,但相乐不确定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选择好还是不好,相乐相信谷薰不会因为这样就对自己另眼看待,就怕谷薰因此更加抗拒把自己、甚至是将长孙家扯进阎家的斗争漩涡里。
其实,相乐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扯不扯进什么斗争漩涡里,他相信大哥也是一点也不担心所以才同意他将谷薰带回家,只要谷薰同意。
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承诺,好像只要谷薰点头同意,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认真想想,这也是事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合理地将他带回家里好好的照顾,回復原来的活力及精神。
如果谷薰同意,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他纳入臂弯里保护,让任何想要利用他、对他不利的人通通无法靠近谷薰。
只要谷薰同意,相乐想给谷薰一个可以放心安静并快乐的幸福生活,就算最后谷薰不是选择自己也没有所谓。
问题是,他不知道怎么说服谷薰对自己点头又自己该用什么方式让谷薰点头,隐瞒拐骗的方式肯定不行,怎么想都只能坦白地告诉谷薰自己是真的有能力,也绝对不会让阎家对自己及自己的家人朋友有任何伤害、迫害的机会。
「讲就好了唄。」
抱着被骂被打枪的心情回家找兄弟们讨论,结果只换来小弟一脸像看到白痴的表情,大哥也是满脸的怜悯,二哥则是似笑非笑的,但相乐肯定二哥脑子里想的一定是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么。
事实上曜之也这样说了:「你这白痴,到现在还在说什么?」
「是啊,三哥,你把人带回家的话,对方也会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样先说后说有差别吗?」
没差,但是,「二哥,我也想说直接讲,但你所认识的谷薰他如果知道我是长孙家的人,那他会有什么反应?难道不是更抗拒吗?」
看曜之微愕后沉默,显然是跟相乐有一样的想法却无解决之道。
原来有二哥也束手无策的事呢,相乐心情好了点。
首先果然还是时机吧。驾着车带着请阿姨煮的鱼片粥,今天并没有事先跟谷薰提到自己会晚归的事,希望他不会等急了。
停好车,上锁,搭着电梯上楼,踏出电梯,讨厌的味道再次混在空气中闻着就让人不舒服,一样的廉价香水但这次伴着的不是刺鼻的发油味而是呛鼻的古龙水。
是刚离开?还是……
没有办法判断,只能先一如往常的走到自家门前,再开门千视线在谷薰家地门前停顿,灯是开着,那意味着阎家的人在里面?照谷薰的说法,阎家的人不该会这样频繁的出现在这大楼,一般来说都是佣人来一下下就走,只是为了确认他没有饿死累死或病死,如果是阎家的人来那肯定是有所要求。
是元配吧,让谷薰住到这幢大楼的也是元配,登记人的名字就是长子的名字,最近阎家内部纠纷也很多,作为大房的元配最近很多操作都可以让人惊艳的压制住其他有意争夺继承人位置的阎家男子。
是谷薰的关係吗?是因为谷薰帮的忙吗?相乐不能肯定谷薰到底是提供了大房什么样的需要,但从过去记得的谷薰那样不开心的表情看来,肯定没多少好事。
进了屋子里后就透过门口的视讯看着对门的情况,时间相当晚了,等得相乐开始觉得不耐烦了,正在想是不是自己判断错误,人其实早就已经走掉了,或许自己该试着过去敲敲门看看情况时,对门开了,走出来是预想中的阎家大房跟大房的二公子,两个人在走出谷薰家门后就站在走廊上讲些什么,相乐听不太清楚也没兴趣听清楚。
相乐觉得自己应该等得晚些再直接去找谷薰,但不知为何身体却直接推门走到外面。
「啊,果然是阎夫人,还有这位是二公子吧?」走出大门后一脸惊讶地看着走廊上更吃惊的两个人,相乐有种恶作剧成功的雀跃感。「听说您也住在这幢大楼,我还以为只是无聊的流言而已,没想到真的能遇到您,如果早知道您就住对门,我应该早点登门拜访……」
「你是……」大概太过震惊,阎夫人那脸错愕完全收不回来,只能抬手掩嘴也掩饰自己藏不住的表情。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长孙家老三,相乐,之前曾在晚宴上碰过几次……我真是太过失礼,夫人您忙碌是应该对我这样的小人物不会太有印象吧。」
「真是……你看看我……」突然惊醒似的,阎夫人呵呵地笑:「三少爷您真会说笑,刚刚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您也会住到这楼来了,唉,要是我知道的话……唉……」
要是你知道的话就会把谷薰移走是吗?「您这是……出门吗?」
「我是来带老二一起回家的,这孩子……住外面后就不知道该回家了,所以带回去给老爷请罪、陪陪老爷吃饭。」阎夫人拍拍旁边一直一言不发地盯着相乐的男子呵呵笑道。
阎夫人的表现无懈可击,如果没有一开始那过分震惊的表情会更加有说服力,但前提是相乐不知道谷薰的存在的事实以前。